阿瑾是个敏感的人,他总是给自己留下最后的尊严,以前是,现在也是。这样会不会很累?
宁远到家的时候,家里已经黑了灯,宁远摸着黑进了卧室,胡乱脱掉衣服就钻进被窝,搂住了小言。
小言当然是没睡着,还在生闷气呢,抬腿就踹了宁远一脚,还不解气,想再补两脚,宁远夹住了他的腿。
“你去哪里鬼混了!一身酒气!”
“嗯,喝酒了,然后去看了看阿瑾。”
“哼,骂了我还出去花天酒地,你发哪门子神经!”
“对不起……我最近有点混乱。”
“白痴。阿瑾怎么样,说什么了吗?”
“没,他不主动提,我也没有再问,多去看看他吧。”
“嗯,一个个的怎么到了年底都这么不稳定,连你也跟着发神经。”
扳过小言,吧唧一口亲上,道:
“好了,老婆,以后我不敢了,饶了我吧。”
边说着手脚还不老实的缠上小言,真是酒后乱性。
“滚,你洗个澡去,难闻死了。”
“嗯嗯,知道了,等会回来,不准早睡着!”
小言这只白痴就乖乖的不敢睡着直等着宁远洗完澡回来压上他,或者说在期待着。
在我们融为一体的时候那些疑虑才会渐渐消失,那刻,我们彼此拥有着。
那头锁上店门的苏瑾只是轻轻叹息。
即使已经夜深了,也是等不到楚阳了。原来还是得自己一个人在黑暗里独行。
苏瑾想起来刚认识楚阳那会儿,楚阳还是在校服里面穿着干干净净白衬衣的男孩。他会跟老师提出跟自己同桌,会揍欺负辱骂他的小流氓,会在中午往自己的空饭盒里分享丰盛的饭菜。他跟在自己身后看了这么多年,利用他的自己,排斥他的自己,游戏人生的自己,落魄的自己,一切都是落尽了楚阳的眼中。
苏瑾以为楚阳会恨自己,没有想到百转千回,一切还是回到了原点。最后接纳他的那个人还是楚阳,不,应该说是收留。
苏瑾曾经把所谓的希望给弄丢了,为什么要这样活着,活着又是为了些什么,不被人需要,也不再需要什么人,那种一切都无所谓的感觉其实很窒息,窒息的想让人割断自己的血脉。
真的是挺羡慕宁远跟小言的,不会为过去所束缚,平平静静的过着日子,偶尔吵吵架增加点情趣,自己在楚阳那里好像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小心的维护着自己被人鄙夷的自尊,也小心的观察着楚阳的脸色。苏瑾知道,要是哪一天楚阳说他厌倦了,自己肯定会什么都不会纠缠的离开。
苏瑾自己回了家,楚阳却还没有回来,最近都不再问他在哪里了,以前好歹还打个电话,现在连电话也省去了,是怕听见不该听的动静吧?苏瑾自嘲的在阴暗的房间里瘫坐在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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