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条都流畅而有力,每一个色彩都鲜艳。而山川的纹理、树木的枝叶、建筑的轮廓,都被绣娘精心绣制出来,仿佛呼之欲出。尤其是那些隐藏在山间的屋舍,每一砖一瓦都被绣得细微逼真,令人惊叹。
而最令人震撼的,莫过于绣品中的那种气韵生动。山川的起伏、江水的荡漾、云雾的流动,这种气韵生动,使得整个绣品充满了生命力,观者仿佛也能感受到壮丽山河的磅礴大气和大自然的宁静。
柳诗婷连声感谢,“这幅绣品太子一定会喜欢的,这是他的江山,他的未来,我能想像太子看到这幅绣品时的惊喜,我的心思应该能感动到他吧。”
“就这几处飞鸟没完工了,这些简单的,诗婷你自己绣吧,完了绣上名字就可以送人了。”
这些扫尾处,柳诗婷只花了两个时辰就绣完了,只是在绣名字时,她有些迟疑,“阿瑶,我把你的名字也绣上去吧,这样一来,万一将来太子发现这幅画并非我亲手所绣,犯了欺骗之罪,也能有个解释。不然,若是被人抓住话柄,岂不弄巧成拙?”
“你倒是心思缜密,这些小事都能想到,好吧,就依着你。”
“阿瑶妹妹,多谢你成全,你不知道,一入宫墙深似海。”柳诗婷长叹了口气,自从母亲跟她说过宫中种种事情,她越发的畏惧,上有太子妃压着,还有别的侍妾分宠,宫里娘娘明争暗斗的,听的她胆颤心惊,做事瞻前顾后,小心又小心。
嘉平十九年上元节,太子楚云朗过完十八岁生辰,正式迎娶大学士家的嫡孙女为妻。
阳光灿烂,暖暖的照在京城。
楚云朗站在正午的阳光下,头戴金冠,身着喜服,面如冠玉,容光焕发,身材虽然单瘦,但在这大婚之日,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充满,看着比平时挺拔多了。
他站在皇宫前的台阶上,身后是巍峨的宫殿,身前是铺满红毯的长长甬道,直通那座举办典礼的喜宴大殿。甬道两旁,两排站姿整齐的侍卫,他们的铠甲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尽显皇家威严。
柳诗婷安静地站在大殿两边的迎候人群中,看着太子妃的轿辇穿过皇宫正门,离着喜殿方向越来越近,她梦想着自己也能如那轿辇中的女子一般,被众人瞩目,被太子郑重迎接。然而现实却是残酷的,真是不甘心啊,只因父亲的官职比太子妃的爷爷低,自己只能屈居侧妃份位,成亲时一顶花轿侧门抬进东宫,哪有这般风光。
轻快活泼的丝竹乐声骤然响了起来,就像一泓清泉潺潺流过,打断了柳诗婷的思绪。她将目光从远处收了回来,看向声源处。原来是一群宫廷乐伎在演奏欢快激昂的喜乐。
楚云朗缓步走向台阶,他的目光在人群中扫过,视线与柳诗婷交汇的瞬间,嘴角微微上扬,挂着一抹浅笑。这抹笑容宛如春日暖阳,温暖而和煦,又似夏夜清风,轻柔且醉人,柳诗婷不禁有些恍惚。
莫不是自己的那副绣品合了他的心意?
回想起前些日子,父亲曾告诉她,楚云朗在拆开绣品后喜不自禁,当场便命人将它悬挂于上书房的墙壁之上,并特意遣人回赠一支精美的碧玉簪作为谢礼。一想到此处,柳诗婷心情也随之变得愉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