蓊蓊郁郁的草原,一棵叶子茂盛的梧桐树生在一个小坡之上。
孜然一身的八岁少年,脸上带着带着滑稽的笑脸面具,手里抱着个和他差不多一样大的马戏团彩球,认真擦拭着。
“巴奴,我就知道你在这里。”一个和少年年纪差不多大的小女孩从树后蹿出,脸上的笑容天真无邪。
挂满华贵装饰的黄色公主裙,一看就价值不菲的蓝宝石头饰戴在她的额前,几根黄色系带将他白嫩的小脚固定在镂空丁字鞋上,就和一个公主一样。
巴奴有些局促不安,头埋在了彩球里,手紧紧握着衣角。
一旁的慕容木脸色平淡地看着这一切,缓缓走过去。
手从女孩的脸上穿过,就好像是两个次元一样,没有溅起任何涟漪。
慕容木最后的记忆是在自己快要完全失去理智的时候,看见了慕容雨从厕所里出来,为了不伤害到她,强行将小丑面具扯了下来后,就失去了意识。
再次回复意识,自己早已经不在列车之上,身边只有个隐隐带给自己熟悉感的少年,他无法触碰到他,只能看着他们在既定的轨道上继续运作。
自己就好像个彻底的旁观者。
刚才从那个小女孩口中,终于知道这个带给自己熟悉感的少年名字,巴奴。微笑小丑的名字。
慕容木完全无法对这个世界造成任何影响,现在也完全没有回去的方法,索性继续看着眼前事情的发展。他很好奇,现在天真腼腆的少年,是怎么一步步成为他认识的那个疯癫,爱好杀戮的微笑小丑。
女孩走地很慢,步伐很优雅,走到蒙着脸的巴奴面前,把他带着面具的小脸从彩球里面捧出,莞尔一笑。
“挺团长说你长得很好看,为什么要带着这个滑稽的面具。”
巴奴躲过女孩伸过来想摘下自己面具的右手,身子紧紧贴着树干,怯声怯语的说到:“团长不让我在别人面前摘下来,如果被知道会打我的。”
巴奴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谁,有记忆开始就身处马戏团之中,团长只会给自己勉强果腹的食物,然后就是无穷的压榨和严格的训练。
巴奴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后背,衣服下是密密麻麻的鞭痕。
“巴奴,等我十八岁成年了就买下你,到时候你就自由了。”女孩挥舞着紧握的小手,认真保证道。
只有十八岁成年了才会获得买卖奴隶的公民权。
小女孩也曾经想过让自己的父母帮忙买下巴奴,对于这种小事他们想都没有想就同意了,他们每天吃的早餐都比巴奴贵的多。
但是对于收留巴奴,不管小女孩怎么劝说都没有松口,他们不会允许这种身份低微的家伙出现在自己的庄园里,即便是以奴仆的身份。他们的管家,女佣,甚至是园丁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而巴奴只会杂技。
如果不收留巴奴,即便给他自由一个八岁的孩子又怎么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生活呢?给他钱也只不过会给他带来更多觊觎罢了,命运可能更悲惨。
自由?巴奴认真思索着,眼中透露着希翼,对于这个经常缠着自己的贵族小姑娘稍许放下了戒心。
“我叫艾利。”小女孩伸出了手,笑眯眯的看着巴奴。
巴奴将怀里的球推到一旁,伸出了自己满是灰尘的粗糙小手。
艾利没有任何的嫌弃,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两个身处不同世界的两个人,在这一刻成为了朋友。
像电影一样,周围的一切在短暂黑暗后突然转变。
石砖铺设的地面,中世纪时候的街道,在一个偌大的广场上,一个十二岁带着滑稽面具的巴奴踩在彩球上,手上几个球随着他的抛动在空中浮动着。
旁边是一个木制宣传板,上面写着“微笑马戏团,欢迎你的光临”。
面前放的小丑帽里,只有寥寥无几的铜币,这算是他唯一的收入,团长从来没有给过他一个铜币的钱。
几个五六岁的孩子在一旁窃窃私语着,找了一个不被人注意的角落,捡起石头用力朝彩球上的巴奴抛去。
砰。
巴奴从彩球上跌落下来,右边额头上流着鲜血。
周围人静静看着躺在地上的小丑,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表演,这个跌倒也当成了表演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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