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承诧异地抬头,却对上皇上锐利的双目,慌忙垂下。
皇上为何要监视宇文府,难道宇文堇他……
猜疑朝臣的事情说出去不美,历朝帝王向来派底下心腹暗卫调查,皇上却为何‘交’给他?
孙承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外边天空‘阴’沉‘阴’沉的,到了午后天空开始飘雪。今年的雪一场比一场大,气温也一日低过一日。
坤和宫里,皇后把玩着小巧‘精’致的手炉,烧着银炭的暖盆搁在角落边上,殿内暖乎乎无半分寒意。
福嬷嬷进来后搓搓冻僵的手,拍干净身上雪‘花’才轻声走到皇后跟前说:“娘娘,事情办妥了。”
“永福宫的人可有发现?”
“这会不早不晚的也无事可做,许多人在屋里躲雪呢,娘娘您尽管放心。”
“巧巧的尸首让太监抬出宫去,随便扔‘乱’葬岗里便是。”皇后见福嬷嬷冻红的手,把手炉给了她:“既然巧巧死了,那前些时日余充媛殿内闹出的事情全让她背上,此事到此为止。”
福嬷嬷闻言犹豫道:“这样真的能行?皇上那边瞒得过去?就算皇上不管了,老奴也担心他人质疑娘娘的本事。”
“本事?”皇后冷哼:“能活着就是本事,线索查到贤妃头上又如何,皇上会处置她?这些年皇上的态度摆在那里,不然贤妃能嚣张到如今!”
“就算贤妃动不得,那江修仪……”
“江修仪是颗好棋子,本宫为何要动她?”皇后抚着袖上华丽的朝凤图纹,无比平静道:“再者本宫认为未必是她,以江修仪的人脉,做不到这般干净利索无法察觉。本宫倒认为,安安静静的余充媛得提防提防。”
福嬷嬷惊诧:“余充媛一向和气,老奴也没见她有什么不安分的动作。”
“不吠的狗咬起人来才最狠,后宫中的‘女’子哪个不会演戏,你以为有谁能干净?”皇后无心再谈此话题,反问道:“护国寺那边如何了?”
福嬷嬷连忙敛神道:“回娘娘,太后在那边一切安好,就是时常挂念皇后您。”
“她老人家的生辰也快到了,皇上会答应接太后回宫的,你派人将寿安宫收拾干净。”皇后‘胸’有成竹道。
福嬷嬷应了,皇后见她还不退下,开口问道:“嬷嬷还有事?”
福嬷嬷迟疑着,小心问:“娘娘,乾和宫那边……真不派人了?”
“本宫何时不派人了?”皇后好像听到什么可笑的话一样,笑道:“除了不该去的人,谁爱去谁去,本宫何曾拦着?自个没本事留在乾和宫,那唯有辛苦云婕妤了。”
“娘娘您如此偏爱云婕妤,老奴只怕养虎为患啊。”福嬷嬷又不放心。
皇后语气淡下:“本宫不知你为何从头到尾不放心熙华宫那位,此事本宫自有分寸,你以为本宫压着云婕妤,她就不会有其他办法爬起?”
纵观六宫,活得最自在的反倒是云婕妤。她凭的是什么,还不是皇上对她的宠。
“福嬷嬷尽管看下去,如果皇上伤愈后没晋云婕妤位分,过年时大封后宫肯定跑不掉。云婕妤的九嫔之位,是毫无悬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