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江充容听闻“桑榆”二字,隐约感觉不妙,接话笑道:“自然是有的,桑榆还是臣妾去您那求来的。不知皇后找桑榆,可是她冲撞了您?”
“倒不是,中景宫失火江充容想必知道,本宫正查死者身份,听说他与桑榆是同乡。”
“若能帮到皇后,那是臣妾的荣幸。”江充容招来湘枝吩咐:“快将桑榆叫出来。”
湘枝应是,碎步上前,放眼扫过,疑道:“奴婢不曾看到桑榆。”
“是不是江充容你派了活儿给她?”皇后不动声色,若江充容顺势说是,企图搪塞过去的话,那可疑的就是江充容了。
但江充容眼中疑惑真切,答道:“今儿臣妾卧病在床没传她做事,臣妾先问问旁人,是不是她躲起来了。”
“皇后娘娘,臣妾倒好奇方才是谁在高声大骂呢,将六宫当作市井随口叫骂,着实难看。”云绾容突地插口。
话音刚落,有两宫女直接转头看向跪在最末处的宫女。今日难得主子发话,她俩在房内休息。
一起当差的,各人的声音记得真切,被指出的宫女颤抖磕头:“是奴婢,请娘娘责罚。”
“你们是多大的仇,连人家母亲都骂上了。”云绾容问:“被骂的是谁,一同出来。”
结果没人起身。
皇后面色渐沉,贤妃直接嗤笑:“云昭仪为你撑腰你都不敢出来?没用的东西。”
“算了,把桑榆找来。”皇后不耐,打算回头发落了这言语粗贱的丫头。
“娘娘,奴婢整日不见桑榆,想必她累极不知醒,还在房中罢。”湘枝猜测。
这句话直接让方才的宫女慌了神。
等到桑榆的房门咯吱推开,入目的不是困乏休息的人,而是一滩鲜血和凌乱的桌椅用具。
四周皆是惊呼声。
皇后绷紧了脸,声音凌厉:“江充容,你不打算给本宫一个交代?”
江充容身子虚软晃动,险些栽倒在地。湘枝连忙扶住她,听她说道:“湘枝快,看看可还有气儿!”
湘枝快步上前探上鼻息,又摸摸她颈间脉搏,接着后背泛冷,僵硬摇头。
人尚温热,但气息全无。
“谁动的手,最好给本宫认了!”皇后大声呵斥。
先前骂人的宫女自知逃不开责问,扑通跪下:“回皇后娘娘,是奴婢与桑榆起了口角,推搡间让她磕到头,但绝没到丧命的程度。”
“你倒敢认。”皇后面色依旧冷清。
“奴婢有错在先自然敢认,但人命不是奴婢所害,还请娘娘查明。”宫女振振有词。
若要杀人灭口,断不可能做的如此兴师动众。云绾容从那宫女身上移开目光,扫过屋内凌乱痕迹,心里已经大致还原出当初情景。
待看到半靠在床侧软倒身子及攥住床席一角的桑榆,云绾容目光骤沉,那垂落的指尖,尚且粘着血迹。
她让檀青以查看伤势为由上前暗中掀开,床席薄褥覆盖之下的硬木板上,赫然留下了血写的三字,正是——“大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