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为太后送画,便顺道来了。”
桃‘色’的香囊上系着如意结,余清妧一眼认出是自己的东西,轻喃道:“妹妹还以为找不回来了。”
云绾容没听身边人提起过余清妧有派人去熙华宫找,不然香囊早还回去了。她也不多问,道:“你伤在小臂,落下疤痕不好。年前姐姐为晟儿找来的祛疤的‘药’膏‘挺’好使,回头给你送来。”
余清妧怔怔地看向云绾容,看着看着又落下了泪。
“妹妹水人儿似的,哭肿眼睛可不好看了。”云绾容随手帮她擦了擦:“清妧说过的话姐姐全记得,当初你劝姐姐,宁负天下人,莫负己。如今你却把自己‘逼’进死胡同,伤了自个。”
余清妧忏愧低头,好几次张了嘴巴,半晌才低哑声嗓泣道:“姐姐待妹妹好,妹妹方才真是傻了才抗拒你的关心。只是妹妹心中之事实在难以启口,才会如此。”
云绾容看向她苍白的脸。
余清妧苦笑,衬着那血‘色’渐失的面容,徒生凄凉之感:“宫里只有姐姐知道我虽成了充媛,却是完璧之身,可后来不知是不是让人看见了什么,姐姐你可知她们说话有多难听?”
余清妧用力捂紧了小臂,压抑着痛苦愁绪,泣泪道:“妹妹第一次知道,原来在后宫里头,并非是‘淫’-‘荡’无贞之人被唾弃,连清白之身也能叫人鄙夷。妹妹心里的苦谁能看到,皇上既然无心,为何还要赐下九嫔之位,何不让我顶着着才人的位分老死在宫中!”
说道后面,她几尽是在悲愤呐吼,好像这样就能宣泄内心的苦楚。
云绾容不知如何相劝,作为一进宫便得宠的那位,好像没有资格去劝她。
再看向她的伤口时,云绾容隐约明白了,那可不就是守宫砂的位置。
云绾容心头发紧。
“我不要它了,我什么都不要了!”余清妧用力摇头,任由泪水遮蔽双了目:“我曾以为留着它那人或许还能回头看我一眼,可是姐姐,他要成亲了,我所做的一切全是笑话,我这一年等啊等,结果呢……”
云绾容静默。
余清妧哭了许久才渐渐止住‘抽’泣,轻轻地、哑着声说:“我再也不会去找他了。”
殿内一时陷入压抑的沉寂中。
贤妃回宫时听身边宫人说云昭仪来了,还派人请了太医。她脚步一拐,便往余充媛寝殿去。
“娘娘,贤妃娘娘要过来了。”小傅子快步上前禀告。
云绾容听罢还好,余清妧却直接青白了脸,颤音道:“姐姐,还请你帮妹妹隐瞒着些。”
云绾容目‘露’疑‘惑’,余清妧已经快步走到摆设在墙边半人高的落地瓷瓶前,咬牙一推,瓷瓶“哐砰”地碎了一地。
不多时,贤妃一行人脚步声响起,进到殿内,一眼看到的便是满地碎瓷和余清妧身上猩红。
贤妃脸‘色’一沉:“本宫一会不在你们就闹得‘乱’糟糟,这是怎么回事!”
余清妧捂着伤手跪低声下气地认错:“娘娘恕罪,臣妾蠢钝,不下心绊倒瓷瓶,被瓷片扎伤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