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孽作祟,姚将军派军镇压,邵华便在其中,为国捐躯。”
“邵侍卫武功出众,怎么会轻易亡命?”云绾容不信。
“刀枪无眼,这种事哪说得准。”
那人仿若还在眼前,却被告知葬身沙场。云绾容再次深切意识到,这世道里,生命是如何的脆弱不堪。
她怔了瞬,手中笔墨滴在画中鸳鸯上,慢慢晕开。
云绾容想起余清妧,如果她听闻噩耗,会作何反应?
多想无益,云绾容敛住心神,发现画作已毁,颇为惋惜,拿开镇纸将它卷了起来。
卷着卷着,发现皇上没嘲笑她的失神,云绾容大感意外,将画丢弃,回头居然见他在打瞌睡,脑袋一点一点的。
原来是在强打精神和她说话?
云绾容好笑又心疼,净了手,上前唤他:“皇上,咱上榻睡吧?”
一夜无话。
云绾容被皇帝的勤勉所影响,第二日主动到了青园习箭,回头又亲自教导何桂香作画,认认真真,行事不苟。
檀青陪着主子半日,居然有种老母亲般的欣慰,为这闹腾的主子,也真是操碎了心。
下午的时候,小满呈上一封信笺。
云绾容坐在梳妆镜前正打算卸了珠钗休息,见此接过问:“哪来的信?”
“回娘娘,疏影悄悄来过,让奴婢将此信交与娘娘。”
信封皱褶不少,云绾容抽出薄薄一张信纸,定睛一看,原来是左丞相写给左妗梅的家书。
信中大致说让左氏安心,父亲会寻机会让她从冷宫出来,宫中的太监宣容可用,另外给她偷偷夹带了些体己银子。
云绾容皱着眉头,将信翻来覆去看了一遍又一遍。
“太监宣容你们是否认识?”云绾容问。
小满摇头,难得机灵:“宫中恐怕找不到叫宣容的,这名字冲撞了娘娘您的名讳,肯定被改了。娘娘想知道,只能让掌事太监查查公公们进宫前的名字。”
云绾容直接吩咐小傅子跑这一趟。
见主子静坐,拿着梳子的闻笛不知该如何是好,小心问:“娘娘,还要梳妆吗?”
“不必了,本宫出去一趟。”云绾容将信折好带身上,整理仪容直接起身。
冷宫一顿整治修葺,终于不是初见时破旧模样,阳光撒满大地,曾经的阴深也一扫而空。
云绾容进到左氏居所,便听她开口:“总算将云贵妃等来了。”
“你就笃定本宫会来?”云绾容倒不嫌弃,随意坐在略显破旧的椅上。
左妗梅瞟眼云贵妃的仪仗,也不知是气是笑:“我偷偷摸摸传信,云贵妃倒好,大张旗鼓的过来,生怕别人不知道。”
“为何要遮遮掩掩呢?”云绾容施然道:“你今日举动,不是在向本宫投诚?”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左妗梅自嘲道:“当初妃位时还试图拉拢你,没想到今日倒转过来。”
云绾容摊手:“运道的事谁说得准,没准再过两年,本宫得靠你帮衬呢?”
左妗梅当笑话听听,贵妃荣宠日盛一日,哪会需要她的帮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