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书葶在皇帝那做了什么她不得而知,但孙承出来后,所乘官船大肆整改人人皆知。
先是收了旌旂,换上商徽,禁军部分伪装成船工镖师和家仆护卫,自断尾巴般,先行数艘,其余越离越远,不知隐匿在何处。
行在中间的一艘船夹板上垒满货物箱子,护卫加倍。
云绾容环视左右,感觉摇身一变成为行商船队后它无处不散发着一种“我很豪”的气息。
云绾容沉默了。
感觉皇帝诡异般沉迷进角色扮演的不良嗜好中。
这晚,皇帝早早坐在她船舱内,晕船的毛病没好全,脸上带着丝苍白。
云绾容洗漱归来,昏黄的灯火摇摆间齐璟琛忽然抬首看她,手里一下下擦着赠与给她的柘木弓,一筒箭在灯光下泛着幽幽冷光。
云绾容被皇帝的眼神吓到,恨不得缩回腿去。
“进来。”皇帝招呼。
云绾容绷着脸皮扯笑:“皇上啊,这弓臣妾好像留在宫里了。”
“朕知道,所以特地帮你带出来了。”皇帝脸上就差写着“这不废话嘛”几句,嫌弃意味十足:“三天捕鱼两天晒网,云贵妃白白糟蹋朕一把好弓。”
云绾容这下真惭愧了,啾啾手指头不敢说话。
齐璟琛将弓放归壁托上,从袖中摸出把匕首。
脱鞘一看,刀刃蹭蹭亮的。
云绾容吓得一哆嗦,小心翼翼建议道:“皇上啊,其实臣妾真有练箭的,只是您没看见。臣妾罪不至死啊,咱把刀……放下?”
齐璟琛呵笑,把匕首收回刀鞘,轻敲她脑袋两下,没好气道:“想什么呢,给你防身用的。”
说罢哐地把匕首扔在桌上。
云绾容半信半疑伸手摸去。
“这两日匕首寸不离身地带着,别乱跑,有事直接过朕这边。”齐璟琛交代。
云绾容想装不明白都不行了,悄悄问句:“皇上,要出什么事?”
“到时候就知道了。”齐璟琛瞅眼好奇巴巴的云贵妃。
不能说,说了把人吓到怎么办……不对,云贵妃这胆量就没怕过,吓得小鸟依人投他怀抱的美事别想了,别到时直接掏刀子怼人就好。
想想都心累。
云绾容送满脸沉重地看她的皇帝出去,一脸莫名其妙。
眼见要跨过槛,突然听见云贵妃嘤嘤嘤,齐璟琛脚下踉跄险些绊倒。
只见云贵妃揪住他宽袖,哀哀戚戚:“为何等有事才能过皇上身边?皇上忘了与臣妾日日同床共枕同吃同行的日子了么?臣妾再也不是您的小心肝了!”
齐璟琛鸡皮疙瘩嗖地激起一层又一层。
稍稍静默,云绾容预感不妙。
她觉得这次一定是用力过猛了,要不然皇上怎么会那般温柔地回头,大手顺着她三千青丝,对她满脸宠溺:“云贵妃说的对,留着小心肝一个人太孤单,朕叫穆才人搬过来陪你。”
“不……”
“听话,朕去忙,回见。”
说罢在她额间亲了亲,扯开她的手转身离开。
云绾容懵懵的,继而震惊回神。
我去,这不上心的企图用美色迷惑安抚的渣滓手段跟谁学的?
呵!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