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是不是故意报复本宫?”看来那一脚她是跺轻了。
孙以诚笑容真诚:“皇上公务繁忙,娘娘您多虑了。还有,皇上……”
“打住!”云绾容喝停,脸色难看:“能不能别一口一个皇上说了?”
“皇上说了,娘娘且耐心听完。”和颜悦色的云贵妃从不轻易甩脸子,这会的孙以诚不安忐忑,然而依旧要装成个莫得感情无惧生死的传声筒:“娘娘应酬完两位夫人,不妨设宴,宴请各官员亲眷前来热闹热闹。”
云绾容漠然,已经确定皇上在整她了。
“对了,皇上还说了,今晚他不想吃鸡鸭鱼肉、时令瓜果,让娘娘吩咐膳厨,好生准备。”
“!!!”那吃啥?他怎么不上天?!
孙以诚终于传完话,偷偷抹汗,感觉这真不是人干的活。
云绾容差点气到捶桌,深吸口气强行冷静:“往日本宫瞧你挺好,今儿发现孙公公你不怎么讨喜啊。”
“奴才有罪。”孙以诚正正经经道。
云绾容突然好想念高德忠!
这个只会帮皇帝一起气人的孙以诚有什么用?走走走!
云贵妃不留情面直接赶人,孙以诚也不知差事算不算办好了,愁成苦瓜脸。
他突然想知道,当时高公公提上名单让他随驾南下是不是坑他?
神仙打架,无辜的凡人他好难!
孙以诚苦哈哈折返府衙,回到皇上身边可不敢摆这副面孔,力装平静。
明明在兢兢业业翻阅宗卷的皇帝居然拔冗问话:“云贵妃可好?”
感觉她想提刀杀人。
但他能这么说么?孙以诚心底擦把泪:“贵妃娘娘听完似乎有点头疼。”
“真话都不敢说,要你何用?滚。”皇帝嫌弃发令。
辛辛苦苦却两处讨不着好的孙以诚崩溃了,果然他经验太浅,学不到高公公的十分之一。
孙公公恍恍惚惚滚下去了,与皇帝翻查宗卷的魏知府指尖抖抖,满腹感慨。
这位皇帝真不是好伺候的主,昨日圣驾突临就算了,好歹他醒着;今日一早天色方亮就被皇帝找上门,吓得他差点滚下床的滋味……别提了。
“魏爱卿连续留任源州,上回因官绩平平才未升迁?”皇帝毫无预兆陡然发问。
魏知府赶紧答:“前几年通渭河发大水,微臣处理不当实乃大错,皇上未降罪于臣已是龙恩浩荡,臣不敢再想其他。”
“通渭河河堤已筑,牢不可破,魏爱卿劳苦功高,朕必赏你。”皇帝平静说道。
魏知府眸光暗动,恭谨回话:“护一方百姓平安,是微臣职责,皇上谬赞了。”
皇帝直视他双眼,忽然嗤地笑了,懒洋洋说:“朕向来赏罚分明,魏爱卿谦虚了。”
魏知府琢磨着他的语气,不敢回话。
翻阅过的宗件几乎都已秉公结案,皇帝修长的指点了点发黄的卷面:“行了,朕欲巡视河工截流漕粮,魏爱卿将近两年的奏报统纳提来朕先看看。”
魏知府略微疑虑,却不能推辞,心觉有些事该赶紧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