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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复又坐下,颇有破罐子破摔之意:“既然礼贤下士行不通,那朕也不同你叨叨了。”
路文松楞了楞,显然不知一直彬彬有礼的皇帝怎么突然换了路子。
“朕跟你直说,今日你必须跟朕走。”齐璟琛喝起茶,语气可不像方才有商有量。
“……”这是谈崩了要耍无赖?耍无赖谁不会啊,路文松也是见过世面的,同样执起茶杯品了口:“陛下绑我走也没用,学识在草民脑子里,草民不配合,什么治国策论您也得不到啊。”
路文松光脚的可不怕穿鞋的:“再说草民孤身一人,陛下您连个能威胁草民的人都没有。”
是么?齐璟琛胸有成竹:“听说你妻子去世那日,令嫒并未夭折。”
他淡笑道:“你从北找到南,十来年了,听说你还在找。”
路文松忘了礼法,倏地抬头看他。
“朕找到了。”
路文松手上茶杯砰地落地。
“她还活着?她在哪里?”路文松语气激动急切地起身。
“朕不告诉你。”皇帝瞥他,喝茶。
“……”路文松满目的迫切被死死按住,翻不了身好心梗。
“回不回京?”齐璟琛问。
刚说没有人能威胁到他呢,路文松感觉脸疼,一时语塞,须臾道:“草民能否见见她?皇上您可别诓草民说她在京城。”
“朕是那种人吗?朕向来以理服人。”齐璟琛一派正直君子模样地谴责一通,继而说:“她就在源州。”
“不知何时……”路文松求问。
“回不回京?”
路文松暗骂一声,却又无法:“草民有生之年能得知小女消息,这份恩情,草民铭记在心。”
“对,是该记住,朕也不用你做牛做马。”齐璟琛好商量地说:“你找女儿找了十来年,朕不需你报答那般久,就在朝中助朕十年罢,好说好说。”
突然被卖身十年的路文松:“……”我能说什么?
我只能跪地谢恩。
有了女儿消息的路文松本该开心,此刻偏偏欲哭无泪。
“你这是喜极而泣啊。”皇帝故意曲解其意,起身拍拍他肩膀:“择日不如撞日,就现在罢,跟朕走。”
路文松瞧瞧天色,能怎样,只能跟着这位随性且任性的帝王走啊。
直到走进行宫,路文松心里还有些不确定。只见皇帝低声吩咐身边太监,不多时,便见位佳人朝二人疾步而来。
佳人笑意满满目光柔柔,俏生生地站在皇帝身旁,好奇地抬眸看他。
好生俊俏喜人的闺女,路文松激动上前两步:“这这这,这就是……”
“想什么呢,这是朕的云贵妃!”齐璟琛眼角一跳,生生打破欲上前认亲之人的美梦。
路文松硬生生止住步伐。
“你闺女有这般好看?可把你美得。”皇帝再扎一刀。
路文松憋屈回了句:“皇上,您就可怜可怜草民这颗为父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