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头痛得紧,无奈第二日一早去了医馆。
大夫说要小心将养按时服药,高公公出了宫没人照顾他,索性再花钱银在医馆借住下。医馆大夫怜他年老,出手又大方,便派了个药童给他煎药送饭。
高公公病得迷糊,一时忘了跟商队领队的人说声。
碰巧那领队是个贪财的,没等到人,拿了高公公的银子指挥着队伍出发。一老人家,商队走南闯北多半不会再遇上,领队的拿银子走人,走得心安理得。
结果才往南一天,队伍碰上劫匪杀人越货,无一人生还。
等高公公病好了再次打算南行,从别的商队嘴里得知这个消息。
不过离京一日的路程,谁家劫匪如此猖狂在天子地盘上撒野?
高公公到底在宫中经历了一辈子风浪,回过味来后背津津冷汗。
不管那些人是不是想拿他的命,反正他高德忠是不敢乱走了,东西市非富即贵,认识皇帝身边高公公的人真不少,于是他换身装扮往贫贱的北市去,隐身于此,直到被乐双找到。
“那他现今如何?”云绾容听得提心吊胆。
“照娘娘吩咐,奴婢寻一妥当之人送他往西北走,定护他平安无事。”乐双道。
“如此甚好。”云绾容稍稍安心,问:“那左丞相府上有何异样。”
“平平淡淡,并无特别之处。”乐双道:“唯一说得上热闹的,应该是丞相之子的两位妾室同时有孕,明争暗斗还差点让其中一位落了胎。左家子嗣不丰,这事闹到左丞相跟前,两妾室被好生责骂,勒令居家养胎不许胡来。”
这点丑事还在市井中当笑话传了好一会,不难打听。
云绾容分析着乐双带回来的消息和她的发现之间的关联,眉头越拧越紧:“今天本宫前往护国寺一趟,你随我左右。”
昨晚趁皇帝半醉要到出行口谕,今早到皇后那刚提一句,皇后说皇上早朝前已经派人来说过了。
有人喝酒醉了满脑糊涂,有人醉了酣然入睡,有人醉了口吐真言,而这一位,虽然醉了,醉倒前的事记得一清二楚。
云绾容那一瞬十分庆幸自己没有企图趁机套话,不然肯定被他发现自己已经知晓实情。
此去护国寺,也该更加谨慎方可。
贵妃出行队伍阵仗不少,心底压着事,云绾容无心欣赏一路风景,下令快行,紧赶慢赶地到了目的地。
有僧人在山脚下迎候。
“施主便是宸贵妃?住持已在禅室等候多时。”僧人双手合十,念了句“阿弥陀佛”。
“还请师父带路。”
云绾容走在一路延伸的石阶道上,林间鸟语花香,山间钟声悠悠,脑中数日以来紧绷的神经渐渐舒缓。
禅室门口紧闭。
引路僧人门外传过话,推开半扇门请云绾容一人进内。
“云施主,老衲等候多时了。”身着袈裟的老和尚随门打开时,也睁开了眼。
云绾容迈步而进。
“老衲了缘。”了缘转着手中佛珠,慈眉善目道:“施主此番前来,想必是为取一物?”
云绾容拿下髻间琼花金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