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手,心中很是恼怒,正要发做之时,却见那人被方羽几句话就劝了下去,心中又倍感奇怪,那人的性子耶律隆绪是知道地,几时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那个,来人啊,把东润老将军与也力哥带下去休息。”耶律隆绪吩咐道。
几名武士上前把那人与也力哥带下去,方羽松开手后,那人长出了一口气,身上如山的压力消失了,心里也冷静了下来,看了方羽一眼,没说什么,随了武士下去。
“这位壮士可就是宋国地新科武状元?叫什么名字来着?”耶律隆绪看着方羽问道。
“宋修武郎方羽见过辽主陛下。”方羽微微弯了一下腰,算是行了个礼,不卑不亢的道。
“修武郎?宋国的一个八品小官?”耶律隆绪似乎有些意外的问道。
“是的,辽主陛下,外臣正是一个八品的小官。”方羽抬起头看着耶律隆绪道。
“哼,赵祯好大的胆子,真是岂有此理,竟然派一个小小的八品官做使节团的副使来出使朕的大辽帝国,岂不是公然藐视我国。”耶律隆绪忽的站了起来,大声的怒道。
耶律隆绪见自己的手下在那个宋人的胡搅蛮缠下灰溜溜的败了,便自己亲自出手要给宋人一个下马威,他这般站起来,在金阶之上居高临下,倒是有些威势。
“辽主陛下,话可不能这么说,外臣这个八品的级别只是对我大宋内部而言的,对于贵国,却是无级别差异,站在贵国这个大殿的地板上,一个大宋的百姓与一个大宋的宰相能有何区别,都只是一个大宋的臣民而已。现在我站在这个地方,我就是大宋的一个臣民代表的身份,本着友好往来的诚意,向贵国传递我大宋全国上下与贵国和平相处的善意,这何来藐视之说。”方羽哪会在乎耶律隆绪的那点儿威严,抬头望着他,平静的道。
“放肆,有你这么与我主万岁说话的么。”一个人走了出来,对着方羽大声的喝道。
方羽转脸一看,是一个四十来岁的辽国将领,那人生的颇有些帅气,此时也正瞪着眼看他,方羽正要说话反驳他,那人却扑嗵一声跪了下来,对着耶律隆绪哭道:“我主万岁,您可要给老臣做主啊,这些个宋人自来我大辽后,无法无天,到处欺压良善,抢掠财物,老臣的那匹汗血宝马就是被这些个宋人抢夺了去。便是我儿韩让新纳的小妾也让这些个宋人给掳了去,求我主万岁一定要给老臣做主啊。”
方羽一听,敢情这位是韩让的老子。那个辽
元帅。老驸马韩昌,就他眼前这幅德性,方羽终于前为什么老打败仗了。是吃软饭吃多了。
耶律隆绪见韩昌跳出来告这些宋人地帐,他也是知道韩让的那些事儿的,这些宋人还真是抢了这老韩家地东西了,当下装模作样的道:“哦,爱卿,竟然还有这事儿。你放心,朕一定会为你做主的。”
“辽主陛下,片面之词,何以为据,此人所说全是颠倒黑白,血口喷人,我大宋使团的成员自到贵国后,一直尊纪守法。哪里抢过他韩家的东西,那汗血马什么的我们根本就不曾见过,至于他说地那个什么小妾,乃是我重金从芳菲院赎出来的歌姬。白纸黑字的证据可还在我的手中哩。嘿,嘿。韩老先生,你若不嫌你韩家丢人的话,你可以去向满城的豪门公子们打听打听,这事情的真相我想你大概才会明白。”方羽一见那耶律隆绪的表情,便知他是铁了心要给大宋使节们一个下马威,当下抢先道。
方羽此话并非是真为了自己辩解,纯是先捣乱对方地行动节奏,尽量把事情的方向掌握在自己手中,与人争锋,方羽一向喜欢先发制人,不喜欢那种见招拆招的方式。
“哼,某不与你说那个女人的事,某家那匹汗血宝马被你等所抢,这事儿却是许多人可以作证地,今日某就是要你还了这马,否则,某绝不与你善罢干休。”说起这些事情,还真是让韩家丢脸儿,但那汗血马确是他韩家的珍爱之物,就这么地失去了,哪能甘心,一见方羽振振有词的满口抵赖,韩昌的心中便是怒不可歇,心想宋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讲理了,也不等耶律隆绪说什么,韩昌便指着方羽怒道,大有一言不合便要与之拼命的架式。
“我说韩老先生,你这是什么态度,有话好好说嘛,你家的马弄丢了,我们对此也很同情你啊,但你不能仅凭几个人的道听途说,就把这罪名扣在我大宋人的头上,你应该明白,这事儿可是容易引起两国之间不和协,不友好的气氛的。”方羽这最后一句话实际上就是向耶律隆绪表达了大宋绝不会妥协的意向。
“哼,你要证据是吧,某早已查明,那匹马就在城外你们的军营之中,嘿,嘿,你放心好了,某已派兵将那里围住,很快就有证据了。”韩昌说着,得意的冷笑两声,一幅等着有你好戏看的神情。
听到这里,耶律隆绪心中却是叹了口气,对于宋人的使节团,不但城内的他派了人监视,城外宋人的军营也同样有人监视着,昨日午时,有十余骑宋人出了他们的军营,跟踪的人在半途发现一骑离开他的同伴,绝尘而去,那马速极快,监视的人想要追赶也是望尘莫及,虽然报告上说那是一匹五花马,但耶律隆绪相信,那定是宋人给那汗血宝马染了颜色,瞒过了监视者的眼睛,把马带去了宋国。今日韩昌派人前去,定要闹个灰头土脸不可。
果然,正如耶律隆绪所想的那样,方羽没有丝毫的惊慌,微微的笑道:“我不知道韩老先生凭什么如此无视大宋的尊严,竟然派出军队将大宋使节团的驻地包围,难道就凭一个子须乌有的流言,就要破坏两国之间的友好邦交吗,对于这件事,我希望辽主陛下能给与一个说法,否则,我大宋将要重新考虑贵国的邦交诚意。”
耶律隆绪一听,好嘛,自己还没开始正式威胁他们宋国,他们宋人倒先开始威胁自己来了,宋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强硬了,难道自己真要再去攻打一次他们宋国,那个宋国小皇帝才会乖乖听话。
耶律隆绪原本也只是想威吓一下宋人而已,看有没有好处可捞,此时见宋人态度强硬,他也不想将事态扩散到无法收拾的地步,因为耶律隆绪心中也不愿与宋国真个开战,毕意这么大一个国家,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弄不好,就是一个两败俱伤之局。
“韩昌,你去把人员撤回来吧,此事还须从长计议,堂堂大辽国乃是礼仪之邦,做事岂会不讲道理,今日,朕也不与你们这些宋人计较这些藐视无理之事,国书,朕收下了,九天后,将是万圣节,朕在万圣节的大会上准备了一点节目,希望你们不要缺席的好。”耶律隆绪也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物,一见随口的威吓对这几个宋人没有效果,便立即收了手,不再纠缠下去。
这一次,晏殊终于有机会开了口,自是把这事情答应了下来,然后是他们五人退出了这个辽国的金銮殿。
外面的阳光还是冷的,北地的寒风更是冻人,晏殊的心中叹息了一声,觉得有种莫明的轻松感,今天,他忽然发现,原来辽国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让人害怕,只是,九天后的万圣节,又是一个麻烦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