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元慧总觉得上官琴和其他人不同,至少她认为他们是朋友,所以偶尔说说心事也是可以的,就像上次庆祝宫宴一样。但今日当她想聊的时候他却有些不耐烦,为了不扫兴,自己强笑著转移话题也错了?此刻她只觉得心口憋闷得难受。
上官琴听她语带哽噎也察觉到不对劲儿了,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总有些不舍,他有种感觉:炎元慧此刻很难过,而且都是因为自己。
不知为何,他不喜欢炎元慧在见过自己之后,是哭着离开的。上官琴知道自己是喜欢见她笑的,所以不待炎元慧走远,他便大步追了上去。
炎元慧察觉有人追在自己身后,正要回头,却有一阵风冷不防从身边擦过,身后已经空无一人,再转头便惊呼着撞进上官琴的怀里,上官琴的双手下意识地扶住她的腰,而炎元慧则是双手抵在他胸口。
察觉到两人姿势暧昧,炎元慧双手使力将两人距离推开,呐呐道:“谢谢。”
上官琴在她推开自己的瞬间忽然觉得一阵失落,但他不及细想其缘由,便见炎元慧满脸泪痕跟自己道谢,心中一阵泛堵,便皱着眉问:“为何谢?”
炎元慧随即低下头道:“多谢燕王扶住我,不然我就要跌倒了。”
上官琴听后便急声道:“是我害??差点跌倒,??怎么还谢我呢?”
炎元慧缩了缩脖子,嗫嚅道:“可是你扶住我了。”
上官琴不想再纠缠于这个话题,于是叹了口气道:“总之,是我要跟??说声对不起,我好像惹得??不开心了。”
炎元慧一惊,连忙摇头道:“不开心也是我的事!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不开心不是燕王的责任。”
上官琴见她慌乱中为自己说错话而懊恼,有些好笑,便温和道:“郡主有心事,我愿洗耳恭听,不如我们到那亭子里聊聊,如今大热天的,在这聊怕是要被晒干的。”说罢,他便指了指不远处的凉亭。
炎元慧听他说想与自己聊聊,心情又飞扬了起来,笑着点头应了,两人便一前一后往凉亭而去。
而这时,刘媛已经回到众位夫人的行列中,正与几个夫人坐在水榭里聊天。在座的都是已婚的女子,其中更有大部份是生过孩子的,如今见刘媛怀着,便纷纷说起各自的育儿经来。
也不知话题如何千回百转,竟是扯到通房身上去了,不少夫人都想起宫宴上炎之凛那句来一个杀一个的宣告,纷纷说刘媛有福气,她淡笑着应了几句,便想换个话题,却不想有人竟还想在这上面纠缠。
“哎呀!世子妃,非是妾身有意挑拨,这男人难免有些需求,平日里,委曲了谁也不能委曲了自家男人不是?您也该挑个合心意的通房给世子爷备着,世子爷用不用是一回事,但好歹给您搏了贤良大度的名声不是?”说话的是一穿着花卉刺绣褙子的贵妇人,刘媛认得此人正是靖国公夫人,杨夫人。
一旁的几位夫人脸色微变,都暗骂她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位世子妃可不是好惹的主,方才世子妃与大庭五皇子的对峙,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她是不怕的,她们可不担心世子妃被杨夫人挤兑,但却怕自己遭殃,被世子妃的怒火波及。
刘媛心中不屑,若非靖国公府是杨侧妃娘家,绿珠又曾在王府帮过她一段时间,她才懒得邀杨家人来。虽然心中不悦,但她面上仍是得体的微笑,道:“看来靖国公夫人识人的经验丰富,那麽??认为,该选哪样的才叫合心意呢?”
众人原以为刘媛会发怒,却不想她只是笑着问出这个问题,这话听着似是在向靖国公夫人请教,但细细一品又发现话里有些嘲笑的意味,什么是经验丰富?不就是说她常抬通房吗?
靖国公爷喜好美人众所周知,夫人为显大度,妾室和通房一个一个纳、一个一个抬,导致靖国公常年不进主院,只与妾室同床。刘媛如是说,简直是在刺她的痛处啊!
杨夫人原本还傲慢一笑,但她随即也察觉出不对,脸色立刻沉了下来,但随即又装模作样道:“瞧世子妃说的,妾身哪里经验丰富啊!只是出嫁从夫,丈夫要的都该给他备好才是,至于这通房,呵呵,自然选自己信得过,能拿捏在手里的好。”
刘媛嘴角微扬:“是吗?”
“是啊!而且为显大度和孝道,世子妃也该给世子爷物色侧妃替王府开枝散叶了,如今世子妃蒙上苍庇佑身怀有孕,是金娇玉贵的人儿,怎还能侍候世子爷?况且世子爷如今年轻力壮,又有不少女子倾心于他,其中不乏有与世子爷匹配的,总归一句,这作为正室是不能独占相公的……”
刘媛看她越说越欢,眼底讥讽更浓,笑问到:“我眼神不好,不如??给看个人选?”
靖国公夫人顿时笑得花枝乱颤道:“呦!您还别说,妾身这儿,刚好有个合适的人选,这人您也认识的,绿珠您是知道的,她是妾身丈夫堂弟的女儿。”
刘媛冷笑道:“原来夫人的眼神比我的不好使,我可记得杨侧妃之前是要让她嫁明郡王的,怎么?明郡王不要的凭什么让我们世子爷收了?”
一旁的夫人们早都不敢插嘴了,看那靖国公夫人的嘴一张一合的,他们都认为这位国公夫人是离了水的鱼,嘴上一动一动的,却不知死之将至。
靖国公夫人面色一僵,杨侧妃的打算怎会让她知道了?
只见刘媛又笑道:“不过夫人一句话说得好,出嫁从夫,可见这通房侧妃的事我是无权过问的,若是我家爷想要侧妃通房,我便照他的意思纳了,若是他不要,那我是连提都不敢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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