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打’已经让他改变了很多,从之前的自负到现在的谦和,所以很大度地接纳了那些‘吃回头草’的员工。况且,他的厂目前正是用人之际,尤其是缺少熟练的技术工人。
当然,这也影响不到郝晓梅的位置,她已经升任为车间的班组长了,论职位仅仅在窦纯燕之下。
再说窦纯燕并没有因为厂里效益逐渐好起来了而感到欢欣鼓舞,因为马平川一直对她敬而远之,这是她根本接受不了的。她眼看自己的心上人频频向郝晓梅谄媚讨好,便恨得紧咬钢牙。
原来,马平川为了表示自己已经改变了性格,在郝晓梅面前显得卑躬屈膝,一点领导的架子都不敢端着,就连对其他女工的态度也温和了许多。他要用行动向郝晓梅证明,自己能做到她心里向往的那种男人。可是,他哪里知道郝晓梅心里已经放不下另一个男人了呢?
光阴似箭,一转眼几个月过去了,郝晓梅迟迟没有收到刘成凯的回信,在这期间,她又接二连三地给他写信,但都如同石沉大海。这是怎么回事?
心情沮丧的郝晓梅随即想到——人家刘大哥平时训练那么忙,还要讨好那位美丽的女兵,哪有功夫搭理她这个乡下的房客呢?唉,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对已经有心上人的房东这样放不开呢?
自己不能这样下去了。她不由暗想,假如在对刘大哥纠缠下去,就成了破坏人家‘家庭’的第三者了!
郝晓梅最后死心了,一心把心思用在工作上。
可是,即便在单位,她也逃不脱情感的牵绊,那就是老板对她的紧追不舍。
不错,马平川对郝晓梅的追求近乎于疯狂的地步,几乎天天去车间当着众多女工的面纠缠她,简直不顾窦纯燕的感受,更不惧当面碰她的软钉子,甚至利用各种名目把郝晓梅传唤到办公室。
郝晓梅实在被他纠缠烦了,不得不在他的办公室里冲他发飙:“马厂长请听好了,假如你再敢纠缠我,我就立即辞职!”
马平川先是一惊,随即含笑道:“辞职?难道你舍得吗?”
“哼,你别拿这个要挟我,我可不是吓大的。”
马平川眼前一亮:“晓梅,你越是这样说,便越证明你舍不得这份工作呀。目前咱们厂已经进入发展的快车道了,简直是前途无量,你们这些员工也是有很大的盼头的。”
郝晓梅双目含泪:“你说得没错,但我不能因为这个而让自己身陷危险之中呀。”
“危险?”马平川愕然道:“你怎么会有危险呢?”
“你身为老板要对自己的女员工图谋不轨,难道不是一个很危险的因素吗?”
马平川报以苦笑:“丫头,你把我当成你的那位街坊了吧?我可不是强人所难的人呀。你现在住在那里才危险呢,而在厂里则是最安全的。”
“哼,关于冯大哥怎么对我,用不着你操心。你不顾我的警告而频频纠缠我,这难道不是强人所难吗?”
“丫头,我承认自己为了追求你而便得‘厚颜无耻’了,甚至不怕失去厂长的身份,但这说明什么?说明我对你是真心的呀。我以前是什么样的男人,你想必也知道吧?为了你,我已经放弃了男人一切尊严,难道这些都打动不了你的铁石心肠吗?”
郝晓梅看着他那副虔诚而又可怜相,内心不由一动,不容质疑,这位老板自从那次谈话,已经改变了许多,对于一个肯为自己改变的男人,自己真该无动于衷吗?
马平川一看她神态有些迟疑了,便趁机讲道:“晓梅,我知道你心里还是有我的,可为什么要断绝我追求你的机会呢?我可正在为你所要求的那样男人而改变呀。”
郝晓梅呆愣了片刻,才发出无奈的苦笑:“马厂长,你这是何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