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校长在八十年代就是安徽省首批特级教师之一,治学严谨,兢兢业业。在他的影响下,长二小的老师们对学生们在学习和生活上管理是相当严格的,虽然每个老师风格不同,但对孩子,确实能做到像管自己家的孩子一样。
碰上有成绩不好,调皮捣蛋的,从班主任到各科老师都是一副恨铁不成钢,咬牙切齿的样子,同时也会采取一些体罚学生的手段。当然,那个年代家长也习以为常,觉得老师管得严总是好事。要是放在现如今,没准家长早就告到教育局去了,有聪明见多识广的学生没准还会在网上给市长信箱留言。
有天放学,轮到张不伦值日,抱着一堆要批改的作业去老师办公室。刚到门口,就看见隔壁一班的一个小女孩一脸委屈,哭哭啼啼闯进了办公室,找到一班的班主任梁老师告起状来,边说边哭,上气不接下气。
原来她那个同桌是个小男孩,平常就比较调皮,喜欢欺负女同学。刚刚趁着女同学起身,偷偷塞了个图钉放在椅子上,女孩刚一坐倒,疼得一下就跳了起来,屁股都扎出血了。
梁老师听完怒气冲冲就去了教室,不一会就揪着小男孩耳朵把他拖进了办公室,指着小男孩大声怒斥:“你一个小男子汉,天天欺负女同学,你本事大了去啦啊!你不是精力旺盛吗,来来来……”说着把小男孩拖到了墙边,让小男孩蹲马步,还在头上放了一本书。
“就这样给我蹲十分钟,书掉了就给我重来,听到没有?”梁老师说。
那天小男孩因为书从头上一直往下掉,被罚蹲了将近半个小时的马步,那个季节天气尽管不是很热,小男孩硬是被弄得龇牙咧嘴,满头大汗。
那一刻,张不伦觉得平常只是拿文具盒打手心的董老师简直就是天使。不过从那以后,学校里倒是再也没听说过那个小男孩欺负小女孩的事了。
长二小的老师教学是比较严格的,平时各种各样的测验,考试很多。除了期中、期末考试,学校每个月还要组织月考,在年级公布名次。八十年代课外辅导书不多,为了提高成绩,有的老师们还会托人自费从其他大城市买一些最新的辅导教材,从中选取习题,自己拿蜡纸印成试卷,对学生进行不定期测验。这种测验是不会提前打招呼的,你永远不会知道明天的课上会不会考试,因此逼着学生晚上主动复习。
得益于每天中午在教室的坚持复习和晚上的预习,张不伦第二次月考总分已经到了全班第三,班主任董老师很是高兴,在课堂上连续表扬了好几次。颜老师也很欣慰。
张不伦的数学一段时间总是没有提升空间,特别是有些应用大题,感觉会做可是总是没有思路。有天很虚心地向班级数学经常考第一的贾班长请教,贾班长告诉他,光靠做课本上的习题是不够的,还得从找些课外习题来不断练习,并且给他推荐一本《小学生课外习题集》。
一本书大概八毛多钱,张妈妈听儿子说了后,抽空骑车到新华书店买了一本。
张不伦以后每天中午自己会从书上找一些习题做,有的时候,张不伦做着做着就会被有些看起来很有意思的题逗笑了。
比如:“有一个蓄水池,如果往里面注水,3小时注满;如果往外放水,4小时放干。请问同时注水和放水,几小时可以把水池注满?”
张不伦当时就有了一种吃饱了饭没事干的感觉。
还有“解放前,贫农张大爷向地主借了50元,年利率是30%(利滚利),两年后张大爷应向地主还多少元?”
让张不伦在做数学题的同时,在思想上好好接受了一次思想政治教育。
不过习题做多了以后,成绩确实提高很快,至少看到应用答题不再像以前一样找不到思路了。
而总是排在班级第一的许文强,告诉了张不伦另一个方法,买全套的老师用的教学参考书,那上面的重点,知识点归纳的比老师讲的还详细。
刚刚让家里买了习题集的张不伦不愿再向家里要钱,于是在长江饭店喝了一个星期的辣糊汤,用节省下的菜钱买了一套。对照着书再复习起来果然条理更为清晰,并且做起笔记来,有时记得比老师讲得还多。
就是这个方法,居然让张不伦在期末时候总分一下冲到了班级第一,公布成绩那天,放学后很豪爽地请魏林棋,孙玉琪在城隍庙一个小摊上饱餐了一顿油炸臭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