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来廖、董两位将军竟然连夜扔下手中的士兵,逃进江陵要塞了!
“这两个贪生怕死的狗东西!”胡先锋啐了一口。
狗蛋迟疑道:“将军,那咱们还打吗?”
“打!怎么不打!”胡先锋白了他一眼。
狗蛋冒险道:“恕属下直言,镇国将军对咱们虽好,可以犯不着为他如此卖命,咱们兄弟在这吃喝玩乐不好吗?为啥非要去过刀头舔血的日子?”
这不仅是狗蛋的疑问,还是在场几万士兵的疑问,要知道,这可是杀头的大罪,现在他们每日过得快活胜神仙,为何要去为一个李破虏趟这个浑水?
胡先锋知道这件事如果说不明白,不仅士兵不会为他拼死打仗,甚至于会立刻哗变,当下站在高台上朗声道:“咱们不要忘记,帐篷里的女人和脚下的土地是怎么来的!如果镇国将军一死,新上任的大将军一定会彻查圈地的事,到时候兄弟们不仅会失掉手里的土地、奴隶,还可能被杀,你们心甘情愿俯首就戮吗!
“不情愿!”
“对,得到的凭什么送回去!”
“我们跟随将军!”
回过味的将士们自然不想将到手的好处吐回去,再说他们几乎每个人身上都带着人命案子,如果不一条路走到黑,死的更快!现在跟随胡先锋杀进临安,还有一线生机。
“既然诸位将士都愿跟随胡某,便请到各个营盘对你们的兄弟说明此事,让他们也加入我们,抢人、抢钱,抢地盘!”
最后几句话说的在场的兵痞各个热血沸腾,他们一窝蜂地跑去廖、董两位将军的营盘,逢人便说此事,愿意跟着一起干的就拉他入伙,不愿意地当场宰杀。廖、董两位将军遁逃后,他们的营盘里还有数十名低官衔的将领,见事已至此,如果不答应立刻就会被杀,便都勉强加入,只有极少数的宁死不屈,带着剩下的士兵抗争到底,却都被胡先锋的神弩营射杀。
这日,天黑的尤为早,江夏城上守城的士兵已经换过了两遍岗,子时已过,城里城外都是静悄悄的,唯见一轮皓月,挂在云端,洒下淡淡的清辉。
两名带队的军官困倦极了,相对打着哈欠,其中一个年长的有些扛不住,抽出腰畔的旱烟,云山雾罩地抽了起来。
“别瞧得那么仔细了!”老军官对着年轻的一丝不苟的青年呵呵笑道,随即吐出一个烟圈。
“呵呵。”年轻人笑了笑,不予回答,依旧看着远方苍茫的平原。
老军官在城墙上磕了磕烟末,“咱们不是前线,北面有江陵要塞顶着呢,如果有什么风吹草动,这边肯定就听见了,所以不必这么紧张。”听他这么一说,年轻的军官也放松下精神,却没瞧见,远处黑压压地朝这边移动的影子。
“从军几年了?”老军官宛若慈祥的长辈,笑眯眯地询问着。
“到下个月就满两年了。”年轻人呵呵笑了一声。
“好后生!”老军官竖起大拇指赞了一句,“刚两年就当上了百夫长,有前途!话说镇国将军在你这个岁数,还是个新兵呢!”
“是吗?”提起李破虏,年轻军官明显好奇起来,这是他一直的偶像。
老军官颇以自己的资历为傲,缓缓地道:“那时,老夫就是百夫长了,可惜打了二十几年的仗,居然连个千夫长也没当上。”
“呵呵,不急。”年轻人随口安慰了一句,却突然发现,城下似乎有什么在向江夏城逼近,“城下何人!”
一声暴喝,吓得老军官几乎连旱烟都要扔掉了。
“怎么?”他立刻向城下张望,虽然已是老眼昏花,看不清楚,可是多年来战场厮杀的直觉让他感受到一股凌然杀气。
“举火!”老军官低喝一声,城门上的巡逻兵立刻燃起数十个火把,将城上城下照的灯火通明。
看清楚城下状况的两人直觉头皮发麻,原来几丈高的城墙下,密密麻麻地站着无不清的人马。
年轻军官刚要飞身上塔,敲响御敌的大鼓,就听下面传来浑厚的声音:“别害怕,我是胡先锋,有急事要进城,麻烦你们开下城门。”
“胡先锋?”两人对视一眼,这是自己人啊,只是他们不是驻扎在江陵要塞的防区吗,怎么会深夜来到江夏?
年轻军官特意将火把聚集在胡先锋勒马的位置,仔细一看,果真是楚军,当下立刻松了一口,挥手道:“你们等着,我吩咐士兵开门。”“慢着——”老军官总觉得事情蹊跷,机警地制止了身边的同伴,向城下大声地喊道:“胡将军深夜来江夏,是否有任务?”胡将军喝道:“你只是个百夫长,本将军的事还要特意告知你吗!再这么耽搁下去,江陵要塞要是被燕狗夺了,你有几个脑袋能够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