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进攻的那些士兵也都纷纷垂头丧气的下来,任由那些骑士把他们捆好。
然后领头的一个骑士纷纷外面的属军把带来的那数十上百辆大车围成一个圈子,把那些捆了手的兵丁押进去看管。
那些骑士则是分开奔驰四面城门。
这甲长还记得清清楚楚,当时来北门的就是眼前这个穿着紫花罩甲的将军。
当时他来到城下,大声命令道:“镇羌堡守备侯家伟作乱叛逆,意图犯杀上官,其从犯侯景等,教唆家丁及镇羌堡士卒近二百,于校场之中,突然发难,幸赖我等奋勇死战,忽的兵备道大人刘之安全。此等叛逆,人人得而诛之。今反贼数十人业已伏法,贼首侯家伟,侯景逃窜,定当穷搜天下,解其首级于前,以正国法。兵备道大人刘之命令,晓令镇羌堡四门守军,紧闭大门,不得放走城中之一人,若有差错,当定罪为为叛逆一党!”
听完之后,这些守城兵丁吓得差儿没晕过去。
老天爷,这可是造反的勾当啊!是要诛九族的!
那侯家伟猪油蒙了心了?怎么就敢这么干?
他们震惊之余,忙不迭的应承下来,连连保证绝对不敢放走一人。
果然,当天晚上城中有些处所便是哭声震天,还真有人寻到了这里想要出门,都被他们严词拒绝。这甲长还派了几个人守在内门口,持着长矛腰刀,一旦有人要硬闯就要动手。
那些人没得法子,只得哭天喊地的走了。
一宿没怎么睡,总算是把这帮爷给盼来了。
这甲长二话不,立刻应了一声,大声道:“将军稍候,咱们这就开门。”
很快,北门便是在董策等人面前缓缓打开,董策也不停留,策马便是进了城门。
十余骑兵以席卷之姿态涌入城中,随在他们身后,百余属于刘若宰的军队押解着昨日那些俘虏也进入城里。
这些俘虏被看押着,从昨天傍晚到现在粒米未进,一个个萎靡不振,蔫儿头搭脑。而且由于双手长期背在背后绑着,这么长时间之下,血脉不通,那里已经是淤青发黑,眼看着再有几个时辰不松绑就要坏死。
由于得不到有效的救治,昨天有五个伤员没熬过来,直接死了,他们的尸体被拖出去往城外的荒地里一扔。当晚上不少人听到了野狗锋锐的牙齿撕扯人体的声音,这些畜生也算发了利市,它们难得能尝到这么有肉的人体。
不过也没人在乎这些了,他们麻木的走着,眼睛却在咕噜噜的乱转着,时不时的打量着四周,心里盘算着自己回落到一个什么样的下场。
杀官的事儿,咱们也听过啊!崇祯二年的时候建奴入寇,山西镇的大兵去勤王,结果朝廷硬是不给发军饷,这些饿肚子的士兵杀了不少上官,最后一哄而散,多半去投了刚刚起事的反贼。结果朝廷最后不也是不了了之?反倒是把巡抚大人和总兵大人给杀了。
当年蓟镇那里也闹过饷,后来朝廷处置,杀的是带头儿的士兵,其他人也没什么事儿。
咱们这个,跟他们也差不多吧?
带头儿的侯家伟还有侯景那些杂碎既然都跑了,那咱们还有什么干系?了不起打上些军棍了事儿。
心里这般盘算着,就定下心来了。
有二十个刘若宰的士兵顺着马道飞快的登上了城墙,接管了北门的防御。他们分出一部分手来顺着城墙赶到其它三个门,镇羌堡周围不过一里七分而已,很快便是接管了其它三个城门,把四个城门把守的严实。若是谁想逃出去,只有跳城墙一途——镇羌堡城墙可是有三四丈高。
董策等人在守备衙门也就是侯家伟府邸面前停了马。
这儿却已经有军兵守着了,足有二三十人把住了衙门大门,还把门口贴了封条。
隐隐听到院子里面传来一阵哭声。
带头儿的是一个四十来岁的军官,獐头鼠目的,一脸奸猾。他一见董策,脸上立刻堆满了笑意,上前来先磕了一个头,而后道:“下官拜见董大人。”
董策晃了晃马鞭,淡淡道:“你是何人?为何在此?”“下官镇羌堡把总,署阳和卫中右所副千户杨陌。”杨陌直起身子,拍了拍干瘪的胸膛,满脸的义愤填膺:“下官昨日听闻那逆贼侯某竟敢丧心病狂,行那刺杀兵备道大人之事,真真是胸中怒火激荡,鲜血直冲炉。恨不能立时提三尺刀,出去将那侯姓奸贼斩杀。只是想到这城中秩序却不能乱,是以下官强行摁住心中火气,着人于城中各处巡逻,尤其是那侯姓奸贼之家眷,更是要紧,是以下官在此亲自看守……不过大人既然已经来了,自然须得移交给大人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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