砖做厚,瓦做薄,谁不道是一样泥,厚与他,薄与你,我自有个主意,戴你,几番风雨亏你遮盖了,踹定他,不许人将他丢打你。
我虽和你薄相处,情长也,他厚杀也赶不上你。”
这曲儿带着浓浓的江南味道,想来是从秦淮家传来的,歌词儿很是俏皮可爱,而这女子声音也是清亮,唱出来别有一番味道。
董忠康难得有这般享受,听的如痴如醉。他也不自己动手,那香荷夹了筷子肉菜放到他嘴边,待他吃了,又斟了杯酒凑过来,董忠康也一抻脖子,便是干了个透。
这边厢董忠康兴高采烈,那边董忠庸却是一句话也不,低着头闷头大吃。
他忽然伸手在怀里掏了掏,掏出一把银子来塞到于竹青手里。于竹青只觉得手里多了一堆凉凉的东西,摊手一看,却是一锭大银和几块碎银。
一共十三两,董忠庸把自己这几个月的饷银和这一次的赏钱,都给了她。
于竹青一怔,抬头道:“大哥,你这是……”
“好生照顾自己,给自个儿买儿好的吃用,我下次还来看你。”董忠庸却是不看他,只是低低道。
完之后他便豁然站起身来,下了台子穿上鞋。
董忠康愕然道:“老二,你这是做啥?”
“大哥,咱们走吧!”董忠庸道。
“走?”董忠康手正伸进怀中女子的怀里,轻拢慢捻的揉搓着那两团丰软的硕大,那女子含了一口酒,一张檀口做了个皮杯儿,便给他嘴对嘴的渡了进去。董忠康捉着她的舌便含在口中轻轻地吮着,那女子脸上已经是一片酡红。
正是最享受不过的时候,却给他来了这么一出儿?
董忠庸也不话了,穿上鞋就往外头走,董忠康气急败坏道:“你这夯货,闹啥?摊上你这样的兄弟,真真算是老子倒霉!”
嘴里是这么,他把怀中女子推开,也下去穿了鞋。
“二位要走?”那老鸨也是色变,脸上笑容立刻消失了。
这两位吃也吃了,看也看了,抱也抱了,摸也摸了,就剩下嫖了,这就要走?这是要吃霸王餐还是怎么地?
他使了个眼色,两个一直站在外面的龟公便是一张手,皮笑肉不笑的挡在了门外,道:“二位贵客……”
“放心,短不了你的。”
董忠康没好气儿的道,手伸进怀里摸出一锭五两的银子来扔给那老鸨:“没嫖你的,就吃了个饭,听了个曲儿,现如今一桌上等的席面才多少钱?五两银子足够了吧!”
嘴里很是豪爽,不过心里却是在滴血。这可是五两银子啊!董忠康之前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这五两银子,能买个十三四岁眉清目秀的丫头儿回来了。就算是两个人的度夜之资,不过也就这些而已。
现在就这么打了水漂儿!
就他娘的摸了摸,亏死了!老二这个夯货!
“够了,够了。”老鸨脸上的笑意重新开了一朵花儿,一叠声道。
竹青怔怔的跪在那里,忽然眼眶一酸,两串眼泪便是簌簌而下。
“董大哥!”她翻身起来,顾不得穿鞋,光着脚便是追了出去。
等她追出去的时候,董忠康两人已经牵着马出去五六步远了,她哀哀地哭着,泣声道:“董大哥……”
董忠庸身子一僵,强忍着没回头,又举步往前走去。
董忠康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怒道:“老二,今日这事儿,你得给我一个法。”
董忠庸讷讷道:“大哥,她,她让俺想起了俺妹子。”
他脸上露出一抹痛苦:“她是在俺怀里死的,生生饿死的,才十三啊,死的时候,浑身都剩不下二两肉了,轻的跟个树叶也似,风一吹都能飘起来。俺,俺实在下不去手去和她睡觉。”
董忠康听了,气便消了大半,也唯有叹息。
董忠庸道:“大哥,那钱回头俺还你。”
“自家兄弟,这个生分了。”董忠康摆摆手,只不过心中终究有些不甘,又道:“那你换一个不就是了?”
“俺选了别人,那她岂不是伤心?”董忠庸讷讷道。“喝,你还挺有心思的……”董忠康气的简直要笑出来了。话音未落,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哭喊怒骂之声,董忠庸身子一滞,立刻一个转身,向着方才出来的那院儿跑过去。董忠康一怔,赶紧也跟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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