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曾经去过暗牢,此刻虽没有硬闯,就怕某日惹恼了他,做出了什么不理智的事。
段天谌勾了勾唇,想了想,又道:“既然没找到你们面前,那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青擎,你收拾一下,随本王去天牢。青冥,本王不在王府的时候,王妃的安全就交给你了。务必要时刻守着此处,不得让一只苍蝇飞进来。”
青冥心神顿凜,连忙躬身应是。
段天谌看到了他的改变,欣慰之余,也有些欢喜。
眼下正是多事之秋,兼之佘煜胥又出现在苍京里,他的精力实在是难以兼顾,青渊被派出寻顾硚的下落,青擎又统揽苍京乃至整个苍朝的重要事项,幸得青冥不负他所望,能够在此刻挑起大梁。
如此,甚好。
吩咐好其他的事情后,段天谌又煎了一碗药,刻意嘱咐青竹和青云二人服侍着,到了时间,务必要让顾惜若喝下,便匆匆离开王府。
段天谌此次去的地方,不是别处,而是天牢。
以佘煜胥的能耐,绝对不会束手待毙。若不是拿捏住了一定分量的把柄,估计也不会如此坦然处之。
明遥得到佘煜胥的授意而加害于若若,本来只是段天谌的猜测,可当看到天牢里佘煜胥一脸的得意和狡猾时,他就知道,那根本就不用猜测。
指使明遥这么做的人,除了佘煜胥这个丧心病狂的人,还会有谁?
“解药拿出来!”段天谌怒道。
若是可以,他真想把佘煜胥狠狠揍一顿,以泄心头之恨。
对此,佘煜胥丝毫不意外,身子往后仰去,双手枕于脑后,嘴里叼着一根枯黄的茅草,一派懒散悠然,仿佛所处的位置,不是冰冷阴暗满布血腥的天牢,而是他自家奢华舒软的小窝。
“段天谌,终于想起本宫了么?”他嘴里的茅草转了个方向,懒洋洋道,“可是,本宫现在不想看到你,你说怎么办?”
段天谌冷冷嗤笑,“你说不想就能不想么?”
“那是自然。”佘煜胥点头,一派理所当然,“在这世上,还没有人敢强迫本宫做不愿意做的事儿。你,段天谌,也不例外。”
他语气平和,姿态闲散,甚至身上的衣衫还有些狼狈,可面对着此刻的处境,他连眉毛都不动一下,显然不将段天谌的威胁看在眼中。
段天谌恨死了他这副模样。
奈何目前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若若想要醒过来,还得从他手中取得解药。此事是不能再拖下去了的。
否则,结果是他赌不起的。
“佘太子,一直以来,本王都很好奇,你究竟想要做什么。”他走上前,透过那千年寒铁铸就的铁栏,紧紧的盯着佘煜胥,冷冷道,“十几年前,你将本王控制在你的眼皮子底下,若非本王心性坚定隐忍不发,只怕寻不到反击的机会。”
提到这个,佘煜胥散漫的神情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缝,露出内心里的愤恨,“是啊!不愧是段天谌!居然能在本宫的手下,玩出那么多花样,也不枉本宫曾经那么努力的训导你了。”
他刻意咬重了“训导”二字,却在看到段天谌始终清冷的面色时,顿觉无趣,咬了咬牙,别过脸,眼不见为净。
对此,段天谌不予理会,只继续道:“你说得不错!说起来,本王还要多谢你的训导,否则,无论如何都熬不过那些年,也撑不到君临天下的这一日。”
顿了顿,他自嘲一笑,话锋陡然转冷,“不过,佘太子,你别以为本王就拿你没办法。解药是死的,人是活的,本王要是想要什么,断不会坐以待毙。你可以不给本王解药,但是本王却可以派人去东梁国,寻求解药!”
佘煜胥眸光流转,狭长的双眸里划过一道锋锐的暗芒,唇角依旧轻轻扬起,语气里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蔑视,“既然你有此种想法,大可直接去做,又何必来问本宫?本宫忙碌大半生,难得你给本宫提供如此闲雅之地,正想要好好享受这恬静人生呢!”
说着,他凉凉瞥了眼段天谌,随之双腿交叠着,叼着根茅草,闭目养神。
段天谌看着他这副痞子般的模样,心中的怒气隐而不发,也不愿在他面前输了气势,沉声道:“佘太子!你以为,你有多胜券在握!据本王所知,东梁国皇室里可不只有你一个皇子。”
佘煜胥没有任何动静,可段天谌却敏锐的捕捉到,那两道睫毛几不可见的动了下。
动了一下,说明不是完全没反应。
段天谌见状,又继续道:“你说,若是本王执意将你困在此处,并将消息传给仍在苍京的三皇子佘煜霖,事情会向哪一方发展呢?纵然你的本事有多高明,可若一直不能出去,将来再广袤的苍穹,也会成为旁人的……”
佘煜胥倏地睁开眼,坐直身子,眸光瞬间锋锐起来,隐约中还透露出一股少见的恨意,“段天谌,你以为你这么说,本宫就会受你的威胁?”
“不是威胁。是建议。”段天谌唇角轻勾,仿佛方才的咄咄逼人,根本就不存在一般,“佘太子,其实你心里也很清楚,一旦本王真如方才那么做了,东梁国的天肯定会变的。本王所求也不多,只要你肯将解药拿出来,一切都有商量的余地。”
佘煜胥很不屑的冷哼了声,对他的话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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