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幸接受这份巨大的荣耀,伟大而仁慈的教皇陛下!除了尽力的传播我所信赖的信仰,以使更多的人能够感受到神灵的恩泽,我还明白我所肩负的另外一个责任,在灾难到来前,我不能为我的信徒提供庇护,我只能选择,与他们一起,以真知的信仰,直面死亡的到来。 ( 我的愧疚使我不能祈祷救赎,但我还是希望看到,神灵显示它的奇迹,来结束这场灾难。——记伊沃罹难日,主教祖宾所书写给教皇迪卡凯恩之遗书。
“有一点,我感觉到有些奇怪。”负责刑讯的长官突然有些疑惑的开口说到。
“恩?是什么,告诉我们。”威而斯铠走前了几步。
“这些卡尔斯塔特人当中,有着十一个人身上原本就有些伤口,您知道,我们对于伤口是多么的了解,而且,我们也擅长在伤口上做些文章,而就在我想要在某个卡尔斯塔特人的伤口里弄些东西时,我现,他的那个伤口并不只是箭伤,在箭伤旁边,还巧妙的隐藏了一个利器剜制而成的伤口,而且,根据我的判断,这些伤口应该是在他们被俘虏前就早已制造好的。”
“你说,他们被俘虏前自残?天啊,这些疯子!”塔里斯闭着眼,**了一声。
“或许,这些卡尔斯塔特人是想要掩饰什么。”威而斯凯听完刑讯长官的话之后,皱眉开始沉思起来。
“您或许不知道,我曾对付过一个犯下了罪刑的窃贼,然后,在我审讯他的时候现他在自己的伤口里缝合了几颗宝石,最后,当我将亮晶晶的宝石换成亮晶晶的盐巴时,就使他说出了真话……”
这个负责刑讯的长官似乎是说到自己的得意之处,脸上带着些残忍的笑容。
“见鬼!我想我知道了那个卡尔斯塔特人是如何服毒的,也洞悉了这可怕的计划,塔里斯,叫所有的医疗师检查我们补给中任何可能被下毒的物品。”威而斯凯却不待这个刑讯士兵话说完,已经气急败坏的冲出了帐篷。
塔里斯稍微呆楞了一刻,马上**了一声。
“天啊,难道他们是要投毒吗?这些该死的……信徒!”
“士兵,马上已经你们所能跑的最可快的度,传达消息给那些医疗师,让他们彻底的检查我们的补给!”塔里斯大叫大嚷着,然后,颓然的坐倒在椅子里。
他揉了揉略有些困倦的双眼,目光依次的扫过这三十三名狂热的信徒,他们的脸上有着干涸的鲜血,这稍微阻挠了他们用面部表情来表达自己的情绪,但是,他还是能清晰的感受到那浓浓的嘲讽。
在这些受刑者粗重的喘息声中,塔里斯突然一刻都不想再停留在这间帐篷里,他咬了咬牙,对身旁的后勤长官开口说到:“好吧,我能原谅我们所犯下的过错,这几天之内,严密的监视其他的俘虏,必要时,将他们杀光。”
后勤的长官身体略有些颤抖,唯唯诺诺的点着头,观看了整整一夜的酷刑,他感觉他身体的不同部位都在隐隐做痛,而他也已经在刚才对话中明白了这些狂热者的阴谋计划,这更是令他抑制不住自己身体的抖动。
说完这句话,塔里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帐篷。
在两大统帅气急败坏的连番命令中,传令的士兵疯狂的奔跑向营地的各处,此时,大约是早上七点钟,大多数士兵刚刚在伙夫那里接过热气腾腾的面汤,以及撒了盐巴的麦饼,还未来的及领取那摊在烤炉上的一小片熏肉,传令的士兵就突然带来了禁止吃下早餐的命令。
“见鬼?这是为什么?难道这是死神送来的早餐吗?”营地里的士兵一片喧哗,大家左顾右盼争先的想从四处探询出原因,但是,眼睛看到的却是一样的迷茫神色,耳朵听到的也是一样的喧哗和咒骂声。
然而,那些早起的先锋团的士兵、值夜的巡游哨兵、以及开始起营的后勤士兵与民夫,已经吃下了早餐,在传令士兵奔走相告之中,这些人相对于那些还未来得及吃下早饭的士兵来说,脸上带着的已经是惶恐不安。
整个波尔军营都压抑在这不安的气氛之下,不同营地的长官早已下达了命令,今天的行军计划取消,任何人都返回自己休息的帐篷里,等待消息。
塔里斯以及威而斯铠面色焦躁不安的在帐篷里左右徘徊着,此时,他们早已经能勾勒出这阴谋计划的全部,而且不由自主的从心底感到丝丝的寒意。这不单单是因为这阴谋计划的周密,更是因为这阴谋计划中所蕴涵的疯狂,那些信徒,不惜自残自己的身体,来携带毒药,而且,最为可怕的是,他们明显的知道此行必死,却没有任何一丝的惧怕。
面对不畏惧死亡的敌人,谁都会从心底生出一丝寒意。
这计划一环套一环,从最初的一百三十多人,到接下来的三十四人,到最后真正执行计划的十二个人,他们的每重的掩护都是鲜血和生命。
从这一时刻,塔里斯和威而斯铠才明白,这些异教徒的可怕之处正是在于,信仰所能赋予他们的狂热,也使他们明白,这些手无寸铁的人们所拥有的可怕力量。
然后,在他们焦虑的等待之中,几名医疗师终于一脸沉重的来到了两个统帅的帐篷里,单单是看到这些医疗师的面部表情,已经能让两个祭祀感到事态的严重性。
“时间短暂,我们并不能彻底的查清全部的补给,但是依据已知的情况,盐巴、面粉、黄油里边都被混了毒药,甚至连腌制的肉类都被他们涂抹上了毒药,最后,在我们预存的水里,也被下了毒药。显然,这些下毒者有着事先的分工,我不得不说,我们的食物部分损失肯定会很严重。至于更为细致和全面的检查的结果,我想,最少得等到今天晚上。”
两个统帅的面色变的极其的难看,威而斯铠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不太不死心的试探着开口询问这个医疗师:“我们的食物损失严重是什么意思?难道说,我们不能留下这批物资吗?难道我们没有办法清除掉那些毒药?我指的是,我们或许可以洗刷那些腌肉,至少能够留下一部分。”
“假如您希望冒险的话,这毒药的毒性剧烈,即便只是很少的一部分,也足以夺去一个士兵的生命。因此,我不得不建议我们彻底的放弃所有被下毒的东西。”
威而斯铠和塔里斯的面色开始青。
“那么,我们有士兵中毒吗?但愿接下来的不会是比这更为糟糕的消息。”
“我不得不说……”这个医疗师犹豫了一阵,在两个统统帅的担忧之中,开口讲了起来。
“事实并不总按照着我们的希望。虽然及时的制止了大部分士兵吃下早餐,但是,中毒者的运气是掌握在那些厨师的手中,巡游的哨兵团的厨师运气最差,简直被附身成了死神的仆从,哨兵团的中毒者几乎包含了大半的士兵,而先锋的盾牌兵也有着不少的团的士兵中了毒,最后,后勤的士兵和民夫也有几千人中了毒。”
威而斯铠与塔里斯的面部一阵的抖动,两人尽力的压抑着已经开始升腾的怒火。
“那么,我们总共有多少的士兵中了毒?我们是否能够救下我们中毒的士兵?”塔里斯嘶哑着声音开口询问到。
“暂时察出的有七千多人中了毒,中毒轻微的,我们在今天就能予以解毒,但是,少数中毒较深的,我们只能尽力的挽救他们的生命,这毒药除了毒性剧烈,解药的调配也极其花费时间。另外,我不得不说的是,我们库存的药物已经有些不太够应付这场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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