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问安后,秀玉、婵月,箬竹、画菊四个同承娴胤禛进了里寝,秀玉伺候承娴更衣,婵月伺候胤禛更衣,画菊则去被茶水与洗漱的水,箬竹去隔间铺被子,承娴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赶忙阻止给胤禛换衣的婵月说道:
“婵月不必给四爷更衣,你去打发人准备灯与步撵!”
“是!”
说着婵月便福身退了下去,
胤禛微皱了一下眉,疑惑的看着承娴,承娴则似笑非笑的说:
“四爷您是真忘了呢,还是装呢?今天可是您的好日子,您该去临溪阁!”
胤禛才想起来,那边还一个兆佳氏呢!可是胤禛自己有自己的想法。一边不理会承娴,一边招呼正在铺床的箬竹伺说:
“ 箬竹,去把九州清晏殿内殿外伺候的所有奴才都集中到前殿的抱厦前!”
“是!”
箬竹放下手中的被子赶忙出去办胤禛交代的事情!
胤禛自己则故作镇定,淡淡的对承娴说:
“今日晚了,先歇了吧,明日再去不迟!”
“四爷,您今天可不能冷落了新娘子!”
说着已经换好寝衣的承娴,又亲自上手给胤禛扣好盘扣,这话说的满含着深意,却又带着酸意,胤禛的心里当然明白,可是胤禛做不到从承娴的房里出去,做不到前一刻抱着承娴,下一刻就到别的女人身边去……
而此时此刻,胤禛的心有些隐隐作痛,一方面,心疼小十三和年卓漪,另一方面,也是最重要的,他心疼愧对承娴,于是胤禛握住承娴正在给自己系扣子手,继而抱住承娴,动情的在
承娴的耳边说:
“对不起,对不起!”
承娴没有推开胤禛,而是伸手环抱住胤禛的精壮的腰肢,靠在他宽阔的胸口,聆听他心脏的跳动声。
胤禛一边抚摸着承娴的背,一边低声呢喃:
“对不起,作为男人,我很失败,我娶了一个福晋,两个侧福晋,却给不起心爱的女人一身红嫁衣,一顶大红花轿!”
承娴的眼圈湿润了,靠在胤禛的怀中,细声安慰说:
“也只有这样,我才是特别的,你的嫡福晋、侧福晋都是用大红花轿抬进来的,可是若我也是,那么我不就和他们一样了吗?在你心中又何谈特别?”
承娴说的到真是心理话,因为此时的承娴觉得,爱是最重要的,况且在胤禛的府上,胤禛早已把自己抬举的比祈扬那个嫡福晋还高三分,这名分又能有什么要紧呢?
有胤禛的爱,没有名分,又能怎样,也许恰恰是没有名分,胤禛给不起这个名分,在心里才会永远觉得愧对承娴,永远留着一个遗憾,去驱使着胤禛对承娴的宠爱,才使得当初的一句玩笑般的诺言,一直践行至今……
承娴越是体贴懂事,胤禛越是心疼歉疚,越是忍不住就要对她好,自己的心也像是被狠狠的刺痛,便柔声说道:
“你总是安慰我!宽我的心!让我无地自容!”
“不要这样,胤禛。其实我也是在安慰我自己!在带着奴才们布置打扫临溪阁的时候,我的心也很难过,甚至在嘲笑我自己,忙了半天,竟是为她人做嫁衣裳,而她嫁的这个人还是我的男人!你说是不是很可笑?”
“承娴,对不起,相信我,总有一天我会补偿你……”
“胤禛,什么都别说,这么多年,你对我的爱,对我的宠,对我的不离不弃,对我的无私包容,早已经弥补了这些!老天是公平的,没有什么是尽善尽美的,祁扬得到了四福晋的名分却得不到你的爱,而我享受着你最温暖的爱,却不能有名分!我觉得很公平,况且,我要是什么都占尽了,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情!”
“可我觉得不公平,我就是想把好的都给你,什么都让你占尽,在我心中,从来没有把乌拉那拉·祁扬当过我的福晋!”
“我知道!我都知道!你的心是怎样的我怎么会不知道?但是今晚,你不能冷落了那位兆佳氏!她——不一样!就算是为了我,为了老十三,为了年卓漪!”承娴好言相劝,可是胤禛却依旧不愿意从承娴的身边离去,面露难色:
“可是……”
胤禛有些为难的看着,突然灵机一动对承娴说:
“要不你和我一起过去吧!”、
承娴一惊,推开胤禛,等着胤禛的眼睛,难以置信的摇摇头,问:
“难道你们洞房想请我去参观吗?我想就算我再大度,也没有那么大的忍耐力!我会疯的!”
胤禛轻怕了承娴一下,宠溺的嗔怪道:
“你想哪里去了,真不知道你整天都瞎寻思什么!”胤禛摇摇头,换了个正式的口吻说道:
“我是觉得,有些话,还是你去说比较好!”
承娴轻轻的推开胤禛,想了想,点点头,觉得胤禛的提议非常有必要,女人和女人之间也更容易说话,要是胤禛去说,也却是真的很难开口,说不好还会谈崩了,承娴便又吩咐秀玉说:
“秀玉,把衣服给我拿回来,伺候我更衣,我要和四爷出去!”
“是!”
秀玉急忙拿回承娴脱下的棉袍,褂子,斗篷。
七手八脚伺候承娴穿戴好,微微的理了理发髻,便就随着胤禛出了后寝殿,行至九洲清宴殿前,箬竹已经把九洲清宴殿的奴才们都集中在了殿前的空地上,整齐的列队站好,见胤禛与承娴出来,齐刷刷的下跪行礼:
“奴才给四爷请安,给格格请安!”
胤禛吩咐箬竹道:
“一会儿你就不要跟着了,和婵月一起把这里的人清点一遍,那个人你们平日没见过的,看着眼生的都先锁了看起来,等爷回来处置!”
“奴婢遵命!”
说完便和承娴除了九洲清宴殿,门外的小轿已经侯在那,承娴同胤禛一前一后,一起上了小轿,起轿前,秀玉急忙跑了回去,还很急的说了一句:
“ 格格,您稍等一下!”
承娴不明所以,便住轿等着,
不多时,秀玉很快又跑了出来手里还抱着什么东西!
本来胤禛眉头微蹙,觉得秀玉不懂规矩,但看到秀玉气喘吁吁的把一个鎏金暖手炉塞进承娴的怀中,心下很满意,同时也觉得,秀玉这个丫头确实没有看错,能这么细心的伺候着承娴,便也不多说什么,便下令起轿,不多的几个侍卫跟着。
经过天地一家春的时候,还遇上正在天地一家春搜查点人的格吐肯,胤禛没有理会只一路去了,四侧福晋的临溪阁,会发生什么,四侧福晋会不会妥协,胤禛心中没底,承娴的心中也没底,胤禛早已做了最坏的打算,能妥协最好,不能妥协便抱四侧福晋急病去世,也无不可,而承娴觉得,一定要留住兆佳氏,因为这件事,自始至终她们最亏欠的就是这位兆佳氏,她始终都是最无辜的一个……
夜,那么漫长,看不到尽头……
作者有话要说:兆佳何去何从呢?
你们给个意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