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来,顺着莫盈的话头说下去:“你若是真体恤我,也有不让我累着的法子呀,怕只怕你不肯。。。”说着从背后将莫盈一抱,chun畔贴着她的耳后软软吹气,缠磨道:“这次你在我上面,帮我一把,我便不那么累了,可好?”莫盈抓起一只枕头摔向白静江,趁着白静江躲避的档口矮身溜到门边,正要开门,背后伸来一条臂膀拦在门前,继而扳过莫盈的身子,只见白静江十指如云似风,莫盈的裙带一松,领扣如断线珍珠一般滚下地去,一路现出大片腻肤雪肌,观之如莹玉,闻之含馨香。
门外,周嫂蹑手蹑脚地爬上楼梯,躲在房门口侧耳倾听,只听得一阵悉索过后,白静江嗔怪道:“瞧你个小脸儿板得,穆世勋就这么令你害怕?那我在你眼里便是好欺负的了?忒不公平!看我怎么罚你!”跟着便传来莫盈细弱叫声,气呼呼地道:“你。。。你还有脸说我欺负你。。。这里是我家,不许你胡来!你快走快走!”白静江佯怒道:“好啊,才把房契还了你,就翻脸不认人了?哼,再敢跟我叫板,信不信我马上把你押回清凉居?”莫盈一阵促喘,突然又惊呼一声,白静江却笑地乐不可支,软软道:“今儿我就住下了,明早陪你上学,好不好?”这会儿莫盈隐隐带了哭腔:“我不用你陪!你就忙你的去吧,我认得上学的路!”白静江显然也是随口一说,听莫盈急了,便哄道:“行啊,你若是硬要赶我走,那我走便是,只不过在我离开之前,你须得叫我高兴高兴,须知我这人一不高兴起来就很难讲得通道理,讲不通道理的时候,我可什么都不管了,譬如这房子是谁的,外头有谁的人盯着,我统统不管。。。”莫盈气急败坏:“白静江,我讨厌你!”白静江接着道:“你越是讨厌我,就说明你越喜欢我。。。乖盈盈,听话笑一个,我喜欢看你笑。”然后又闻莫盈惊呼几下,那响头便渐渐高亢了起来,将她的呼声盖了过去,隔了一会儿,传来男子低喝,仿佛有什么东西撞在墙上,砰砰然不绝于耳,就是周嫂一个生过孩子的中年妇女,都不禁红了老脸,暗骂一句:真是一对狗男女,光天化日之下居然闹得这样厉害。话虽如此,周嫂仍是猫着腰继续听墙角,听到最后颇也津津有味,隔了好半晌,那响声终于消停下来,周嫂以为他们睡着了,却不防门一下子大开,只见白静江站在门里,星眸半掩,浑身上下就只在腰间围了一块皱巴巴的布,仔细一看竟是chuang单。周嫂不禁倒抽一口冷气,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白静江却盯着周嫂笑,直笑得周嫂心里发毛。
“我的衣服脏了,劳烦周嫂跟我的司机说一声,叫他回家给我拿套衣服来。”白静江说完,便转身回房,打横抱起莫盈,施施然往浴室去了,周嫂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一张老脸即刻刷作酱紫,却又不得不跑到门口,跟小楼传了话,小楼看了周嫂一眼,说:“听说周嫂的女儿前日里出嫁了,不知那处农庄还得用么?”周嫂一听,脸上愤懑的神色不由减了大半,她女儿住在乡下,与一乡绅的小儿子成了qin,男方下聘的时候,公婆看中了她家附近的一处农庄,暗示如果能作为媳妇的陪嫁便再好不过,只是那块地早已被人买了去,要转卖出来价钱就过高了,彼时周嫂也不知‘傅学琛’的底细,‘傅学琛’来医院看莫盈的时候,闲磕牙便聊了两句,哪知第二日那处农庄的主人就答应转卖,价格还比原先便宜四成,周嫂因此在女儿婆家那里挣了脸面,从此见着‘傅学琛’便十二分的热忱,却没想到‘傅学琛’竟是大有来头,周嫂拿人手短,不敢声张,须知这贪便宜的事儿若让三少知道了,她不死也要褪层皮,只是如今后悔也晚了,此刻周嫂面对小楼的垂询,张口期期艾艾地,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小楼却安慰周嫂道:“得了,你不必为难,我家公子是个最通情达理的,你既是三少派来的人,该报告什么就报告什么,岂能误了正经主子的差事。”周嫂疑惑,以为小楼在说反话,小楼笑一笑,凑近周嫂耳语几句,周嫂瞪大眼睛,少顷点点头。待小楼回去取衣裳,周嫂便跑回三楼卧房,瞧着衣柜大开,chuang铺凌乱不已,只得硬着头皮收拾一番,换上干净被单,并把脏衣拿到洗衣房。
洗衣房的隔壁就是浴室,老房子隔音效果差,那头水龙头哗哗作响这头都听得清楚,更别说其间夹杂的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声音,周嫂连留神都不用,便听了个形色俱全,端起洗衣盆的时候两腿一软,差点闪了老腰,当下不敢多听,一边匆匆跑下楼去,一边暗忖这白静江究竟有完没完,起先莫盈还鄙薄莫盈狐媚,到这会儿却又不禁洒了几滴同情分,原来狐媚子也不甚好当,那位公子哥若是这般玩法,寻常女子哪里受得住,周嫂经过客厅,思量了一番小楼的话,拎起话筒,拨到大公馆的侍卫室,悄悄通报了郑副官。
郑副官陪穆世勋回了大公馆,见过穆大帅之后便在侍卫室休息,话筒一拎起来,不过听了两分钟就涨红了脸,再过一会儿更是红如烧云,眼神却在冒火光,情状十分怪异,惹得旁边韩作校频频侧目,只听得郑副官不耐烦地呵斥道:“好了好了,往后这种事不用报告地这么详细!”说完啪一声挂了电话,转身倒了杯凉白开,仰头咕咚咕咚饮尽。
韩作校本是个好八卦的,见状便知有料,立马搭讪道:“小郑啊,什么事儿这么上火啊?瞧你耳根子都冒烟了。”郑副官瞥了韩作校一眼,见对方两眼放光,不禁暗暗好笑:“你现在可是跟着大小姐的人,拜托你少说话多做事,省得大小姐拿你不高兴。”韩作校闻言苦了一张脸:“小郑,本来我见你们上战场,心里抖得慌,想着蹲大宅是份安稳差,谁想到大小姐比四少更难伺候,四少虽喜欢叫我顶葡萄,但他的枪法好歹有准头,至于大小姐。。。哎,上回我替三少办地那回差你也知道,现在大小姐可不待见我,我又不方便直接去找三少说事儿,你若有机会就帮兄弟一把,跟三少提两句,我还是愿意回去伺候四少。”郑副官白了韩作校一眼,道:“你个没出息的,四少现在需要你伺候么?四少奶奶一发话,辛司令就调了一拨人过去,如今四少与四少奶奶住在辛家别院里静养,周围仆婢成群的,要你个粗手粗脚的干嘛用?”韩作校想想也是,但犹抱一丝希望:“那要不我去伺候三少。。。?”
“别介!”郑副官把杯子往桌上一搁,教训道:“三少眼下是大帅跟前的红人,想跟他的多了去了,莫说要轮也轮不上你,更何况但你已跟了大小姐,就别在大小姐与三少中间跳来跳去的,一脚踏两船是个险事儿,你小子坠阴沟不足惜,影响了三少与大小姐的关系,你就是万死也难辞其咎!”韩作校蓦地想起那夜在白府,穆心慈那番说话时的狠辣表情,不由打个冷战:“我懂我懂,这节骨眼儿上,我绝不会给三少添乱,也就是随口一说,发发牢骚罢了。”郑副官见韩作校知趣,便也缓了脸色,安抚道:“你先坚持一下,就当磨练自身,往后总有机会获得调派,你也别以为在三少手下就比大小姐手下痛快了,穆家的少爷小姐脾气都不一般,三少心情不好起来,也真是很。。。”说到一半,硬生生将‘可怕’二字吞了下去,韩作校见郑副官拦了话头,不由心痒难耐,旁敲侧击道:“我见三少一回来就绷着个脸,给大帅见了安,衣服都没换就骑马去了。。。你们路上是不是出了啥状况?好兄弟,你只管告予我知,我就是关心三少,绝不是打听是非,更不能漏半点风声出去!”
郑副官本是憋了一肚子话没处说,他与韩作校素来交好,禁不住韩作校追问,眼见四下无人,便压低了嗓子道:“你听过算数,可千万谁都不能说。”韩作校猛点头,郑副官便将来路时遇上白静江的事儿说了,跟着叹口气,道:“那莫小姐一直被关在白府里养病,即使送了王护士进去,也不过逗留得刻把钟就出来了,也探不到真实情况。。。现在才知,那些道听途说竟都是真的。”见韩作校狐疑,便将周嫂的来电概括一番,韩作校听了大张嘴巴,半晌才憋出一句:“白公子可是故意的么?”郑副官叹口气:“这会儿算你聪明了,以白公子的耳力,怎会不知周嫂在外偷听,周嫂是我们派去的人,事无巨细都会向我报告,白公子在周嫂跟前上演那么一出活g,不就是想叫周嫂传话过来,给三少心里添堵么!”说着也不由红了脸,呐呐地道:“那白公子也真是敢做敢为,闹得这样大的动静,也不怕人听见,他一个大男人是没什么,旁人顶多损他一句风流成性,只是莫小姐可怜了些,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姑娘,被他折腾地。。。”只见韩作校瞪大眼珠子,张着嘴巴,目光呆滞,一脸傻愣相,不由呵呵笑起来,军旅中人荤段子多,当下便侃道:“小心你的口水,都淌成一条河了!平日里又不是没上过妓馆,至于羡慕得这副蠢钝样儿?只不过你未必有人家白公子久战不休的能耐罢了——听周嫂的意思,自从他俩关了门就没消停过,看来白公子所言不虚,如今他只盼着莫小姐早日怀上好抬回府去。。。”蓦地发觉韩作校一脸惨白,原来他不是呆住了,而是吓住了,郑副官蓦地一个激灵,转头一看,果见穆世勋正站在侍卫室门口,一手握马鞭,一手扣着门框,指关节有些泛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