梭子阿公的健谈有点出乎李自然的意料,但是他并没有把梭子阿公的话太放在心上,感觉这个梭子阿公说的话有点天方夜谭般地不靠谱,于是提不起精神的问道:“哪你等到那个重要的人物了吗?”
梭子阿公摇头说道:“没有。哪儿有这么好等?”
“你怎么知道你没有等到这个人呢?兴许你早就把这个重要人物渡过河了。只不过你还不知道而已。”李自然自作聪明地说。
梭子阿公笑呵呵地说道:“所以我说你是个俗人吧?那位高人说的渡人过河可不是你说的用一条小舢板把人撑过河去,两码事儿,呵呵……”
李自然做出谦虚的样子说道:“我是真的没怎么听明白。”
梭子阿公已经把荷叶包着的包裹打开,两条被烤得黄灿灿的鲤鱼袒露了出来。虽然烤鱼已经没有了刚出锅的热气,但是一股很浓的香味已经立马钻进了李自然的鼻孔里。
李自然情不自禁地咽了一口唾沫,喉咙间发出咕噜一声轻响。
野狗西门庆这时也站起来,凑到近前,一双狗眼泛着贪婪的贼光,屁股上的尾巴朝着梭子阿公讨巧地摆动起来。
梭子阿公顺手撕了一块鱼肉甩到了野狗西门庆的跟前,说:“看你也怪可怜的,吃吧。”
梭子阿公的博爱出乎李自然的意料。
梭子阿公拔开了酒罐的木塞子,一股浓烈的酒香味儿顿时就在御河桥上弥漫开来。
的确是一罐好酒。李自然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这奇异的酒香给浸透了。
梭子阿公将酒罐递到李自然的跟前,说:“你先来。”
李自然连忙推脱道:“还是阿公你先来。”
梭子阿公也不推辞,仰起脖子就灌了一口,隆起的喉结子在青筋暴露的脖子上一身蠕动,喉咙间发出咕噜一声轻响。
李自然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饮酒的梭子阿公,喉结子也跟着情不自禁地蠕动了一下,两腮的唾沫腺分泌出的唾沫一下子就把整个口腔给灌满了。
梭子阿公饮下了一口酒,一副陶醉沉迷的样子,又将酒罐递到李自然的面前,李自然再也不做推辞,一把接过酒罐,也是仰起脖子大灌了一口。
这酒闻起来香,但是一入喉咙,李自然却感觉整个口腔和喉咙管都被烧灼了起来,火烧火燎的疼。
梭子阿公见李自然一副脸红脖子粗的样子,哈哈笑起来,说道:“酒好可别喝那么大口啊!我这酒也就只有这么一罐啊!你要是三两口就给我喝光了,那我可就冤死了,呵呵……”
李自然把酒罐递到梭子阿公的面前,抹了一把嘴唇上的酒水沫子,朝着梭子阿公呵呵呵地讪笑,样子尴尬得很。
浓香的烈酒一下肚,李自然的心情也好了许多,他朝梭子阿公问道:“阿公,你说你在一个什么渡口摆渡是吗?”
“是啊,就是上游那个叫雪柳渡的地方。”
“今天你不摆渡,怎么出来打渔了?”
“我是一大早出来打渔,一会儿就得赶回去摆渡,今天不是逢场天,赶场的人少,摆渡的时间就迟点。所以我才有这一阵的闲工夫跟你喝酒啊!”
“阿公,你的日子还真是过得随意洒脱得很啊!”
“那不是随意洒头得很是什么?我摆渡是不收赶渡人的银子的。纯粹是义务效力。”
“你是在做义工?”
“什么叫义工?”梭子阿公一愣。
李自然才想起梭子阿公是大宋朝的梭子阿公,对“义工”这个词汇有隔阂,于是笑笑,说:“我是说你是在修功德,是吗?”
“也算是吧。我是真的受一个高人的指点才在雪柳渡摆渡的。不然说不定我还在清凉寺的庙子里带发修行呢。”
“你是说你原来是皈依了的?”
“是啊,我拜了一个高人当我师傅,跟着他在庙里撞了几年的钟,有一天他对我说:‘你到雪柳渡当一个摆渡人吧,那儿正缺一个摆渡的。’于是我就到雪柳渡来摆渡了。这一干就是几十年。”
“几十年?就不一个人守在那个渡口?”
“哪不是我一个还是咋滴?我又没有妻儿老小的,单脚利手的,简单得很。”
“你就没有感到枯燥无聊过?”
“有时候也有这种感觉,可是忍忍也就过去了,再说师傅之所以让我到雪柳渡来摆渡,多半也是为了磨磨我的性子。我年轻的时候性子是很急躁的,还失手打死过人呢!其实我也知道,师傅让我在这等一个重要的人物是他编的一个噱头,想稳住我的性子,只不过大家都不说破罢了,说破了就不好玩了,呵呵……”
梭子阿公说话很随性,不遮不掩的,这也很和李自然的胃口。对于梭子阿公说他失手打死人,李自然一点也不怀疑,因为他已经明确地感觉到梭子阿公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梭子阿公又说道:“不过雪柳渡这个地方,原先还真是有一个很神奇的传说呢?”
“哦,是吗?”
“未必我还骗你。”
“能说来听一听吗?”李自然的好奇心被调动起来了。
“想听?”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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