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自己身体的变化,易晚无疑是欣喜的。
未来可期,连早饭都多吃了半碗。
刚放下碗筷,门外传来小团子气鼓鼓的声音:“小晚晚,你骗我,昨晚你根本没有为我做鲜花饼!”
说完,小团子那张小脸上尽是委屈,从门口探出。
易晚一拍脑门,还真是忘了这件事!
她在灵池泡了一个时辰,回房间换衣裳吃饭,又和慧嬷嬷聊了一会,整个人累得慌,躺下就睡。
“对不住啊。”易晚意识到自己错了,赶紧给小团子道歉:“我昨天太忙了,这样,我今天不光给你做鲜花饼。”
“还专门用鲜花给你熬汤,做最新鲜的花饮如何?”
小团子还是孩子,很快就被吸引了:“什么叫花饮?”
“压出鲜花的汁液,佐入蜂蜜等物,喝起来可甜了。”易晚耐心解释,道。
“天气热,还能加些消暑的药材,喝起来只有鲜花的香味,并没有药材的气味。”
“不错。”小团子听的跃跃欲试,可旋即又嘟着嘴:“爹爹说,你吃过早膳就要下山了。”
“回来肯定又是晚上,你辛苦,也没时间给我做。”
“这个简单,用不了多少时间,我马上做。”易晚看着他可怜巴巴的样子,笑道:“昨日鲜花就处理好了。”
“等我制好,叫立秋和双喜给你送去,好不好?”
小团子似乎担心坏事,犹豫着问道:“会不会耽搁你下山的时间,爹爹说了,你现在还没在灵仙宗站稳脚跟,我不能给你惹麻烦。”
易晚心都化了:“师父还说了呢,我是他的弟子,旁人没资格管,稍微迟到一会儿,就当我狐假虎威。”
“借着师父的名头,偷懒一回吧!”
“也是,有爹爹在,还有我呢!”小团子喜笑颜开,满是高兴:“那我帮你。”
帝谌估摸着易晚已经收拾好,前来接她时,就瞧见一大一小两人在灶房中忙活。
小团子说是帮忙,更多的是帮倒忙。
不是把花汁碰洒了,就是不小心把蜂糖倒太多。
易晚脾气很好,也不生气,笑吟吟的纠正小团子,又重新准备。
他们俩太过入神,压根没注意到门口的帝谌。
帝谌也没打扰,尤其是这幅岁月静好的场面,难免让他想到他和晚晚没出生的孩子。
已经八个月余了,只差一点就能见到这个世界,可惜被墨夷无情打断。
那个孩子也是帝谌心里的痛,当初事发突发,晚晚在阵眼处融合了所有魂魄,重塑姮晚的半神之躯。
孩子,在她融合的过程消失,不知去向。
紧跟着便是封魔大战,死伤惨重,晚晚再度和姮晚做了一样的选择。
而他,连晚晚都没留住,何况问那孩子的下落。
眼前的场景,让帝谌陷入了回忆。
直到小团子尝了太多花蜜和水,去茅房时看到了倚在灶房院外树下的他。
“爹爹!”小团子先是一惊,旋即赶紧眼巴巴上前解释:“爹爹,你别怪小晚晚,是我闹着让她给我做吃的。”
“本座没怪她。”帝谌收起回忆,尽量和颜悦色:“你们俩在做什么?”
“花饮。”小团子说起来头头是道:“把鲜花榨汁,再加入消暑的药材和蜂蜜。”
“甜丝丝的又不腻人,还对身体好呢,爹爹你要不要尝尝?”
“好。”帝谌没有拒绝,隐约带着期待。
小团子茅房也不去了,回屋去端花饮。
易晚听到动静,知晓帝谌来了,赶紧解开围裙出来迎接:“师父,弟子懒怠,还请您责罚。”
帝谌看到她紧张地样子,嘴角忍不住牵出一丝笑意:“现在知道怕了,你做之前,不怕本座惩罚?”
“我昨晚答应给年年做鲜花饼,可最后食言。”易晚垂着眼眸,解释道:“今日是补偿给他的。”
“便是师父责罚,我也毫无怨言。”
“好了,本座并非不近人情。”帝谌的笑意,终究是跃然脸上:“别这么紧张。”
“不是说做花饮,本座也没喝过。”
易晚会意,赶紧去盛了一碗递给帝谌。
云年年手中也捧着一杯,眼巴巴的看着他。
帝谌看也没看,直接接过了易晚手中的花饮。
花饮如小团子所言,甜而不腻,花香压过了药材的气味,却又不甚浓郁。
“不错。”帝谌将杯中的花饮喝完:“看不出来,你还会做这些。”
“小晚晚厉害着呢!”小团子把自己手中那杯喝完,咂咂嘴后又好奇道:“不过,你之前是易家大小姐。”
“听说高门大户的小姐不需要做这些,该十指不沾阳春水一心修炼,你怎么既会做鲜花饼,还会做花饮,这些不是厨娘的事情吗?”
易晚笑了笑:“我名义上是易家的大小姐,可那个家中客气有余亲近不足。”
“我爹……易门主他只在乎我的修为,我算是跟着慧嬷嬷长大,她教会了我很多。”
“啊?”小团子捧着空碗,心疼道:“小晚晚你活的真不容易,肯定辛苦,以后我再也不让你做这些了!”
“也没有很不容易。”易晚眨眨眼,道:“易门主虽然对我不亲近,可在望鹤门到底没人敢明着对我如何。”
包括林中月,她要展现大度贤良,就不得不做好所有的面子功夫。
但,林中月会用那些腌臜手段,让外人以为易晚是个性子冷心更冷的废物。
宗门上下的人,心里自有一杆秤,哪怕察觉有问题,谁也不会帮她这个失了生母的孩子!
小团子信以为真,帝谌的眸子却逐渐变冷。
他有常景棣的记忆,知道高门大户吃人不吐骨头。
既然易晚吃的东西里面,被人加了散灵丹,足以见得她被人算计的多狠。
那些账,他一定会一点点帮晚晚找回来!
心中惊涛骇浪,帝谌面上却没什么表情:“既然糕点做好了,还是早些启程的好。”
易晚点点头,旋即道:“师父今日不用送我下山,我已经认路了。”
“无妨,先走吧。”帝谌率先出了院子。
小团子赶紧上前牵着易晚的手,道:“我爹爹在山上憋了多年,肯定想找机会下山呢。”
“既然他要送让他送好啦,反正有车马和飞鹤在,他不用走路。”
易晚看着小团子狡黠的样子,叹道:“昨日的拜师礼已经让不少人对我不满。”
“若师父还每日送我下山,那些人还不知道会成什么样儿。”
小团子扬起脑袋,黑漆漆的眼睛滴溜溜转:“小晚晚,你为何想这么多啊?”
“难道我爹爹不送你下山,那些人对你就满意了?”
易晚一顿,脚步慢了下来。
她此前在山门没有倚仗,做事之前定要三思而行,还不得不考虑别人的感受。
如今小团子一说,她豁然开朗。
是啊,管人家那么多做什么,她既然被灵仙宗收做徒弟,必然站在风口浪尖之上。
她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被所有人关注着,那些嫉恨她的人,并不会因为她少做了什么而放过她!
“你说的对。”易晚忍不住在心里自嘲,同时也彻底放开了心中的枷锁:“是我瞻前顾后,想的太多。”
果然,老祖宗亲自送易晚下山这件事,再度引起了山门内的轰动。
当着帝谌的面谁也不敢放肆。
可帝谌刚走,就有不少弟子在私下议论,觉得老祖宗这个师父,对易晚好的太过分了!
“唉,老祖宗对她也太好了些,连下山都亲自相送,这易晚当真是走狗屎运了!”
“有什么了不起,就因为老祖宗身边那孩子喜欢她,老祖宗才爱屋及乌罢了,没那个孩子,我就不信老祖宗会喜欢她这个废物!”
“嘘,可不好胡说,昨儿她的拜师礼单独进行,和我们分开,足以见得老祖宗对她的重视。”
“不仅她有单独的拜师礼,还得了老祖宗亲赐的极品法器,再看我们今日,哼,哪位师父都不可能给法器啊!”
昨日他们也在现场,虽然站在最末等的位置,却能清晰的感知到那红玉簪上的灵气!
“除了羡慕还能说什么?”有人哀叹道:“同人不同命,她往年都是紫二,谁知道今年忽然怎么了。”
“都别感慨了,还是赶紧认真起来吧!”
“是啊,她已经彻底拜师,咱们以后面对的不公平还多着呢!”
“宗主要说话了,咱们别出声!”
……
今天是新入门的弟子统一拜见认人的时机,所有弟子都在,陈耀自然也不例外。
他在人群中冷眼瞧着易晚,听着那些或是嫉妒或是羡慕的话,眼底闪过怨毒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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