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彦公其人

    这一夜，白太平伏低做小，使尽浑身解数，总算得知自己身处何地，对大唐国势有了粗浅认识。孟素云虽然有问必答，但也言简意略，只有提到彦公事迹，两眼发光，满面骄傲，与白太平细细分说。

    彦公王守彦，字伯安，号明阳，谥文成，江南兆余人，官至官至兵部尚书、都察院左都御史。神宗一十二年，幽州、刑州交界的山区爆发民变。山民依靠山地据洞筑寨，自建军队，方圆近千里。地方官员无可奈何，遂上奏朝廷。兵部举荐时任右佥都御史的王守彦巡抚幽、刑二州，镇压民变。

    次年正月，王守彦平定乱匪李仲容部，奏请设立太平县，并兴修县学。三月，守彦抵达幽州莅任，迅速调集两州兵力，镇压了信丰等地的起义。七月，王守彦念战争破坏巨大，上奏请求朝廷允准招安。神宗遂委以地方军政大权，准其便宜行事。十月，王守彦率兵攻破实力最强的崇义县左溪蓝天凤、谢志山军寨，并会师于左溪，毕其功于一役，威震大唐。

    神宗一十四年，王守彦只身前往襄州剿匪，行至丰城，南宁王李其山突然举兵叛乱。彦公星夜赶往故都长安主持军务，调配军粮，修治器械，然后发出讨贼檄文，公布南宁王的罪状，要求各地起兵勤王。当时，王守彦最为担心者，就是南宁王挥师西向，占领长安。如果长安失守，李其山席卷西南，就时局糜烂了。王守彦虚张声势，利用假宣传假情报，扰乱南宁王的视线，逼他做出错误的判断，以为各路大军已经组成合围态势。同时使用反间计，使南宁王猜疑自己部下的进攻长安策略。南宁王果然上当，有半个月时间犹豫观望、不知所措，没敢发兵攻打长安。王守彦利用这一时机，做好了防守长安的准备，使南宁王欲攻长安，已无可能。七月，南宁王率六万人，攻下九江、南康，以攻安庆。王守彦调集了八万民壮，虚称三十万。有人指出应该急救安庆，王守彦说：“现在九江、南康已经被敌军占领，如果我们越过南昌跨江救援安庆，就会腹背受敌。现在南昌空虚，我军锐气正盛，可以一举攻破。敌军听说南昌失守，定会回师来救，这时我们在半途迎击，定当大胜。”南昌很快攻破，停了两日，王守彦便派诸将分五路迎击回援南昌的南宁王大军。四路分兵迎进，一路设伏。交战以后，南宁王大军很快腹背受敌，被分割成几部分，后又中了埋伏，惨遭大败，溃逃退守八字脑地区。南宁王眼观局势不妙，急忙调九江、南康的精锐部队出击，王守彦派几路大军迎战并取南康。这一仗打得相当激烈，是关键的一战。官军一度退却，王守仁部将伍文定立即斩杀了后退之人，命令诸军一决死战。最后终于打败了敌人，敌军退保樵舍地区，将大船结成方阵，南宁王拿出金银珠宝犒赏将士，要求他们死力一搏。但南宁王军队的方阵被王守彦看出破绽，他决定仿效赤壁之战，放火烧船。第二天，南宁王群臣聚集在一起，正在船上召开“早朝”会议，王守彦大军杀到，用小船装草，迎风纵火，烧毁了南宁王的副船，王妃娄氏以下的宫人以及文武官员们纷纷跳水自杀。南宁王的大船搁浅，不能行动，仓促间换乘小船逃命，被王守彦的部下王冕部追上擒获，南宁王的其它文武大臣也成了阶下囚。不久，南康、九江也被官军攻陷，南宁王之乱全面平息，囚南宁王于长安旧邸，前后只有三十五天时间。王守彦因此而获“军神”之称。

    后神宗驾崩，明宗继位，又逢大唐军力日胜，皇帝欲行兵事出征，扬威海内，却环顾海内几无敌手，宦官张永有意释放南宁王，让明宗亲自擒获，王守彦知擅其兵祸，遗毒无穷，一日三奏，拒不同意。明宗只是少年心性，也知不可仓浪行事，一笑了之，就此不提出征事，特下密旨抚慰王守彦，称绝无出征心思，只是宦官弄权讨好，笑言家奴该杀。至此，王守彦恶了张永，又因升迁过快，众臣多暗诽之。明宗四年，彦公偶感风寒，大病一场，却忽然受命镇压思恩、田州、八寨、仙台、花相等地瑶族、僮族叛乱，翌年秋平定。时肺病剧发，十月上疏告退。十一月二十九卒于江西南安青龙浦舟中。

    彦公为人方正，大公无私，至死家无余财，遗幼子二人。彦公生平多思好学，对儒、兵、道、佛均有精研，曾于家乡龙泉山中山阁开馆授徒74人，“共以倡明圣学为事”，多年总结，欲融诸家要义，创“心学”新说。各世家门派本已斗得不可开交，彦公授徒，天降异像，满屋飘香，为诸世家所不容，恐彦公心学大成，立地成圣。暗自与宦官勾连，彦公之死，颇多不可与人言处。

    孟素云自幼为彦公收养，名为仆奴，实则视为亲女，多随彦公经战场事，待彦公死后，其妻亦早亡，家中房产薄财亦被亲族占去，孟素云难舍彦公二子，又多经阴私陷害，知彦公生前树敌无数，恐彦公二子不得保，索性带二人回到祁山桃林，求个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