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给丈夫递了杯茶,普洛迪接过,仍在滔滔不绝:“……当时的情景你没看见,威克多把鲍里索夫说的一愣一愣的,当他听说威克多已经和专业球队签约了,那眼神,那表情,啧啧——”端起杯子就往嘴里灌。
“小心,有些烫……”
普洛迪就“嘶”的张大嘴哈气,小半口茶喷在了衣襟上。
她的丈夫有时候就像个孩子一样。安娜笑着掏出手绢……
“他和你是同一届毕业生吧?”
“对!当年在学校我们就是一个圈子的。”普洛迪感怀的笑了笑,“如今大家都各奔东西,见面的机会也少了很多,当初和我关系最铁的居尔也就是上次我们去土耳其的时候见了一次,在那之前已经有六年没碰过面了。”
“看来大家都挺忙的,平时不是有通信吗?”安娜安慰他。
普洛迪点点头,微沉的心情松快了一些,“鲍里索夫的儿子今年年底结婚,邀请我们去参加婚礼。”
安娜起初没有在意,就笑着说好,结果发现丈夫欲言又止,心里一动,试探的问道:“我记得他还有个小女儿……”
普洛迪忙不迭接口:“梅莉嘉,16了,和威克多同年,七月中旬过生日。”
安娜很吃惊,普洛迪也太急切了。
普洛迪发现妻子好像很意外,就有些坐立不安,一边低头喝茶一边喃喃:“我想着都是年纪一般大的孩子,肯定能玩到一起去。”
这可难讲,照威克多的个性,她怀疑同龄的姑娘可能会嫌他木讷寡言,不好接近。
“到时候还会请其他人吧,都是认识的吗?”安娜状似无意的说。
“会请其他人,鲍里索夫说原来的同学他也会去请,就是不知道届时能有几人应邀。”
去的人家里都是有女儿的吧?
安娜“嗯”了一声,低头喝茶。
妻子的模棱两可让普洛迪摸不到方向,犹豫片刻后说:“你别担心,威克多也答应了。”
安娜相当意外,抬眼道:“你告诉他的?”
“鲍里索夫一直跟我们走在一块儿,他就是当着威克多的面发出邀请的,威克多当时并没有反对。”
安娜顿时哭笑不得,他这个爸爸还真是糊涂,没有反应不代表答应啊!
“威克多说了什么没有?”
普洛迪想了想,回答:“就说知道了。”
实际上说话的时候还特地看了自己一眼,那眼神现在回想起来倒是有些奇怪,但一想到鲍里索夫眉开眼笑的说着刚出生的外孙女如何如何漂亮可爱、讨人喜欢,那一丁点踌躇立马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男人还是应该娶妻生子,为家族开枝散叶,老了以后也不至于冷清孤单。
安娜却想到一件事,威克多七月份要去参加巴斯泰托火神队的候补选拔,鲍里索夫的儿子的婚礼定在七月中旬,时间上有冲突,威克多却没有提出,只说知道了……
“总决赛结束之后就要放暑假了,威克多没和你说他暑假有什么安排吗?”安娜盯着瓷杯里赭石色的茶水,漫不经心的开口。
普洛迪眼睛一亮,“他要回家吗?到时候我们邀请一些亲戚朋友到家里聚一聚!”
安娜听言很失望,看样子是没和他讲,或者……原本是要说的,听了普洛迪和鲍里索夫的话以后又放弃了?
安娜望着眉眼间隐隐透着几许欢喜和期待的普洛迪,心里五味杂陈。
她发现丈夫极少提到里格,像存心,又似无意,总是避而不谈。
“你不喜欢斯图鲁松?”
普洛迪愉悦的神情一僵,忙低头喝茶掩饰。
安娜看得分明。
“为什么不喜欢?”
普洛迪盯着茶水,嘟嘟囔囔的说:“那种人家,我们高攀不起。”
“你别忘了黛丝就是斯图鲁松家的人。”她轻声提醒。
“那不一样,黛丝和维丁是两情相悦,而且黛丝是妻子,真正意义上的妻子!”
这才是重点吧!不满意里格的最大原因在于他不能替威克多生儿子!
一想到自己当初嫁进门时身子不好又始终怀不上所受的内心煎熬,还有克鲁姆夫人话里话外透露出的不喜和亟不可待——好像克鲁姆家会因她而断子绝孙,安娜心里就很是酸楚,儿子儿子,这些家族,这些男人,成天就知道儿子!!!
看安娜不吭声,普洛迪以为她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就再接再厉道:“还有那个隆梅尔·斯图鲁松,盯着威克多像盯着贼一样,生怕把他的宝贝儿子怎么了,威克多现在就在隆梅尔面前直不起腰杆了,以后还不知道会让他卑躬屈膝到什么地步。”
没想到他还在意这个。
自己和隆梅尔先前有过交谈,而且也不是第一次见面了,安娜觉得隆梅尔不是普洛迪以为的那样,但是又无从说起,一时间也解释不清楚,索性换个方式说:“威克多不是趋炎附势的人,没有期望,自然就不会失望。”
“我怕他被别人误会,以为他太想抱隆梅尔的大腿,会看不起他。”普洛迪眉头紧锁。“他毕业以后正式加入了球队,社会上关于他的闲话就会越来越多,什么八卦小道消息的,一般人最爱说长道短。威克多现在还没毕业,还有学校替他挡着那些闲言碎语,出去工作以后就只能靠自己了,越往上爬蜚短流长就越伤人,我不希望他以后为难。”
安娜沉默了,这些她都没有想过,难怪都说女人和男人看问题的切入点不同。她只想着儿子开心喜欢就好,其他的都可以忽略不计。
脑中突然想起黛丝透给她的口风——里格对于德拉库尔的“特殊”反应,她也翻来覆去的考虑过,心里大定,黛丝没必要欺骗自己,而且威克多并不是忍气吞声之人,如果真有什么不对,他绝不会委曲求全。安娜坚定的认为自己儿子不是一个汲汲营营的人,更不可能去抱隆梅尔的大腿,既然没有这种事,又何必杞人忧天,去着急别人心里怎么想呢!
如果威克多能轻易被流言主导,就不会坚持到现在。
安娜在心里叹口气,幸好,幸好他这儿子不像他爸爸,不是个耳根软的人。
“说了半天你都在讲隆梅尔·斯图鲁松,儿子的男朋友是海姆达尔·斯图鲁松。”
普洛迪在听见“男朋友”这个定义时抵触般的抖了一下。
安娜当没有看见,替丈夫的杯子斟满茶水。
“他不好吗?人聪明,成绩好,长得好,脾气也好,我都想要是能再生一个像他那样的儿子就好了。”安娜开玩笑的说。
“男人长得好有什么用!”普洛迪咕哝。
“喔,是吗,那真是对不起,如果我把威克多生的丑一点就好了。”
“安娜!我不是那个意思!”
安娜笑了笑。
普洛迪也知道妻子只是玩笑话。
“你不觉得他性格高傲,让人难以接近吗?”普洛迪皱起了眉头。
安娜诧异极了,“我觉得他脾气温和,很有教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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