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宁城一放寒假林燃一行人就回初城了。
说来也巧,初城不常下雪,却在他们回去那天下了雪。
林燃开车将盛青溪送到盛开。虽然他也想天天看到盛青溪,但总不能连这一点时间都剥夺,盛兰年纪渐渐大了,盛青溪想能多陪她就多陪她。
此时离过年还有两周,这些年林燃都是和盛青溪一起在盛开过年的。不过今年有些特别,林燃得带着盛青溪回祖宅一趟。
临走前盛兰留林燃吃饭,林燃笑着拒绝了,说还有事。
他又拍了拍盛青溪的脑袋,叮嘱道:“年二十九我来接你,穿的暖和一点。”
盛青溪凝眸看着他,没问什么事,点点头:“回去小心点。”
林燃又对着她笑了一下,转身走了。
盛青溪看着林燃走入大雪里,等他都到门口时却转身朝门口看来,两人对视片刻,盛青溪先转身进门。这么些年下来,他们之间已经很有默契了。
...
林烟烟跟着谢真他们回了车行。
林燃却还有事儿,他开着车直直朝着目的地而去。暗黑的跑车在雪天疾驰在街道,像一柄利刃破开了这一片冰天雪地。
一小时后。
跑车在初城的一家私人高定珠宝店停下。
车门打开,修长的腿跨下,衣摆在风雪中勾勒出凌厉的弧度,面容冷峻的男人反手关上车门,径直往店里走去。
“林先生。”
店内的保安打开了门,微微俯身。
作为专业的保安,他记得他们店里每一个主顾的样貌和名字。这一位就更不用说了,林氏就这么一位太子爷,在圈内谁都得仰视他。
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总是会在某一刻悄无声息地发生变化。
不过还好,他是林燃。
从未变过。
林燃来前打过电话了,他要的东西早就备好了。其实只要他要,随时都有人送上门去,可这大少爷偏偏要亲自来取。经理还在外面出差,早上收到消息就立刻赶回来了,还好赶上了。
林燃伸手接过那一个方方正正的丝绒盒子,打开后垂眸瞧了一眼。
“林先生,这是完全按照您提供的图纸送去法国定制的。”经理脸上的笑容恰到好处,“这颗钻石真是太美了。”
这样漂亮完美的切割技术,难得一见。更难得的是这颗钻石,他近几年都没有看过这样完美无瑕的钻了,这可不是有钱就能办到的事。
林燃颔首:“辛苦。”
经理笑意更浓,弯腰:“应该的。”
林燃将盒子放进大衣口袋,如来时那般掠过厅堂和走廊,迈着步子离开。这一进一出也就十来分钟的时间,利索得很。
接下来一周林燃都很忙,自成年后他的社交圈就越来越宽了。所有人都知道林燃在大学毕业后就会继承林氏,甚至林佑诚比林燃更急。这些交际和应酬都是免不了的,只这些场合林燃向来都不带盛青溪去。那小姑娘喜欢安静的地方,更何况他也不想让她看名利场内的真实模样,没劲。
又是一晚。
林燃从酒局里出来,雪簌簌地落下,边上撑伞的人被林燃的动作制止住。他只好收了伞陪着林燃一块儿站在这雪下。
林燃捏了捏眉心,酒意翻涌。
他微微仰头,看着这漆黑的雪夜。这样的日子他虽然没有经历过,但在他十八岁之前都能想到。他原以为自己会憎恶这样日复一日的日子,但他没有。
一想到他能好好地护着盛青溪,他就一点儿怨言就没有了。
幸好他能是林燃。
林燃嘲讽地扯了扯唇角。
林燃没在风雪里站多久,上车后他瞥了一眼腕表。
晚上十点,这个点盛青溪还没睡。他想了想,让人把车开到了盛开。这一路,越接近城西灯光就越黯淡,街道两边没什么人。
只雪花不停地落。
林燃蹙眉看着窗外,不知是不是酒意翻涌。他竟觉得看到了盛青溪的身影,那道纤弱的身影孤零零地在不甚明亮的灯光下若隐若现。
这幅画面奇异地和前世他初见到盛青溪的画面重合到了一起。
有关于那一夜的记忆从来没有这样清晰过。
林燃冷下眉眼:“停车!”
车急急地停在路边。
林燃下了车直直地穿过了无人的街道,越走近那道身影就越清晰。他咬牙,居然真的是那个小东西,这大雪夜她瞎跑什么!
“盛青溪。”
男人的声音微冷。
嗯?
盛青溪愣了一下,她怎么忽然听到林燃的声音了。
盛青溪后知后觉地转身,然后对上了冷着一张脸的林燃。他脸色不好看,一双眸紧盯着她,黑眸里情绪翻涌,俨然是生气了的模样。
但对盛青溪来说,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她手里的东西。
盛青溪心里发虚,忍着把袋子藏起来的想法,小声喊:“林燃。”
林燃盯着她看了半晌,忽然脱下了身上的大衣往她身上一罩,语气有些沉:“你大半夜的出来瞎跑什么?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
盛青溪捏着手里的袋子,解释道:“盛妈妈划到手了,家里创口贴用完了,我出来买。”
林燃往她手里扫了一眼,的确拿了个袋子,不知道里面还装了什么。他倒是没想打开看,只是把人往怀里一楼:“送你回去。”
司机已非常贴心地把车停到了一旁。
盛青溪不敢吱声,心里怪忐忑的,因为这袋子里还装了别的东西。
说来都怪宋诗蔓,她撺掇着盛青溪去买点东西备着,万一林燃什么时候上了头也好拿出来应应急。盛青溪想来想去,也觉得宋诗蔓说的对。
毕竟他们都快毕业了,这也不是什么羞耻的事。
她也是出来卖创口贴的时候临时起的意,只是没想到恰好被林燃撞上了。
他们都一周没见了,只每晚睡前说说话,她也不知道林燃今晚会过来。
盛青溪被林燃塞进后座,司机早已放下隔板。
“林燃。”
盛青溪伸出手扯了扯林燃的袖子。
大衣披在盛青溪身上,林燃穿着一身黑色西装,衬的他脸色更冷。盛青溪许久没见他这么生气了,不过还好,林燃不会气太久。
林燃忍着去抱她的冲动,皱着眉:“盛青溪。”
盛青溪眨巴着眼睛看他:“嗯。”
“你知不知道..”林燃没往下说,他不想再提那件事,也不想让盛青溪再想起来,“算了,你过来让我抱一下。”
林燃放弃了训她,转而张开了手臂,宽阔的怀抱向盛青溪敞开。
盛青溪把袋子往边上一丢,伸手扑进林燃的怀里,侧脸贴在他颈侧蹭了蹭,雪松味和酒味混在一起。他的味道和以前不一样了。
“林燃,你又喝酒了?”
盛青溪仰着脸注视着他。
林燃的眼底不似往日那般清明,黑眸看起来更烫一些。他垂眸,微凉的唇落在盛青溪的眼角处,低声应:“喝的不多。”
这是谎话,林燃的酒量很好,基本上不会喝醉。
像今天这样酒意上头的情况很少见,今天实在是推不了。
盛青溪看了他一会儿,没说话,只紧紧地抱着他。
这里已离盛开不远,很快司机就停下了车。
林燃抱着盛青溪清醒了一会儿,牵着她的手准备送她进去,另一只习惯性地去帮她拿袋子,但这次他的手落了个空。
盛青溪手快地把袋子收进了自己的怀里,憋着声没解释。
林燃视线微顿,牵着她下了车。
雪越下越大,林燃想着送她进门就离开。
他抬手摸了摸盛青溪的侧脸,声音有点哑:“明天我不忙了,带你出门去玩儿。不是说想看新上的电影吗,明天我陪你去。”
“回去早点睡。”林燃低头亲了亲她的发,“我走了。”
“林燃。”
盛青溪垂着头,纤长的手指紧攥着他的衣摆。
她似是有些紧张,停了好一会儿才继续道:“别走了。”
林燃转身的步伐顿住,视线下移,白皙修长的手指捏着他黑色的衣角,在雪色下指尖的白竟有一种惊人的美,她的指尖颤了颤。
她在紧张。
林燃是成年人了,当然听得懂盛青溪的暗示。
漆黑的目光带上些许侵略性,视线一寸寸将盛青溪笼住。他终是舍不得拒绝她,但她想的事就算了,今天并不方便。
凸起的喉结滚了滚。
他哑声道:“我等你睡了再走,进去吧。”
盛青溪的脸颊已经开始发烫,只要林燃留下来,总能办成事的。
进门之后林燃去盛青溪的房间洗澡,盛青溪拿着袋子找盛兰去了。这么些年下来,盛青溪仍旧住在她的小宿舍里,林燃的衣服也有不少,毕竟他常来这儿。
洗手间内。
林燃随手扯开了领带。这狭小的空间内满是盛青溪的痕迹,甚至她的味道。他从来不知道洗澡都能这样磨人,尤其他还喝了酒。
洗到后来林燃干脆换了冷水,不然这个澡越洗越热。
林燃没法在这里多呆,没多久就推门出去了。他拿了条盛青溪的毛巾随手擦了擦发,盛青溪还没回来,房间内亮着昏黄的壁灯。
林燃的神经渐渐松弛下来。
他捏着眉心在盛青溪床侧坐下,静静地看着床脚的娃娃。都多少年了,这傻姑娘还宝贝似的留着这些娃娃,每次回来都要把它们拿出去晒晒。
这个房间很小,甚至所有家具都很陈旧。
可林燃在这里却总觉得安心,他可以将所有负担都放下。
“林燃?”
盛青溪轻软的声音响起,门口探进来一个小脑袋。
林燃抬眸看去,盛青溪回来了。
她的状态和平时不太一样,他能很明确地感知到,甚至他心底有一种很微妙的感觉。林燃直起身子,朝她招手:“过来。”
盛青溪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才转身进来,顺便锁了门。
“咔嚓”一声响,室内本就安静,落锁的声音不能更明显了。
林燃眉心微跳,那微妙的感觉渐渐放大。他定定地看着盛青溪,看着她缓步朝他走来,看着她抬手关上了灯,室内一片黑暗。
林燃的夜视能力极其优秀。
他眼看着那一道轮廓在暗里脱下了外套,悉悉索索的响动之后,她身上只剩下一件底衣。林燃再也看不下去,抬手拦住了盛青溪。
微凉的指腹触上盛青溪温和的肌肤。
两人都颤了颤。
“愿愿,你做什么?”
男人的声音很哑。
盛青溪不是不紧张的,特别是她面对的对象是林燃,她拿枪的时候都没有这样紧张过。她缓缓地舒了一口气,低声道:“林燃,就一周了,离你的生日。”
林燃僵住。
她什么都知道。
林燃喉结滚动,两人相触的那一小块肌肤越来越烫。他竭力克制着自己把她扯入怀里的念头:“愿愿,今天不行,没有...”
“有。”
盛青溪打断了他。
林燃瞳孔微微收缩,几乎是在她话音落下的瞬间他就想起了她不让他碰的那个袋子。她去便利店不光买了创口贴。
接下来林燃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因为盛青溪倏地上前蹭进了他的怀里,两人挤在狭小的床间,轻微的动作都能碰到对方。
林燃的神经像被点燃似的,点点的火一下子就烧了起来,且难以阻挡地往周围发散开。而他怀里的人更是火上浇油。
她的身体柔弱无骨,唇像小猫爪子似的往他耳侧蹭。
黑暗里她低低地喊着他的名字。
“林燃。”
林燃一下就炸了。
手猛地掐住她不盈一握的腰,一用力,两人紧贴在一起。
盛青溪被抱着翻了个身,两人的位置上下颠倒,她被林燃压在了床上。只黑漆漆的一片,她只能凭着感觉去寻他的唇。
她显得有些急,抬头就撞上了他的下巴,差点没嗑到自己的牙。
林燃轻“嘶”一声。
他抬手按住了她,不让她再亲。
“愿愿,解我的扣子。”林燃哑着嗓子发号施令,在黑暗中准确地找到了盛青溪的唇,不怎么温柔地咬上她的唇角。
冬日里,房间里本就开着暖气。
这会儿两人贴在一起,热气一点一点氤氲开。没一会儿盛青溪额头就沁出了汗意,林燃又狠又凶地咬她,偏偏还要她去解扣子。
她顺着男人的颈往下滑。
衬衫本就松开了两颗扣子,松松垮垮地挂在领口,指尖触到滚烫的肌肤,他颈间的青筋隐隐暴起。盛青溪没忍住在林燃凸起的喉结上摸了摸。
林燃闷哼一声,长腿一伸,将堆在床脚的娃娃全给踢了下去。大不了明天在盛青溪醒来前再把这些小东西们再给扯回来。
没有了床脚的娃娃,逼仄的床也没有因此显得宽阔一些。
只方便了林燃的动作。有力的腿横在盛青溪的腿间,修长的手钻入衣摆内。这对林燃来说已经很熟练了,他解过很多次。
唇齿间的空气越来越稀薄。
盛青溪颤着指尖去找他的扣子,一颗、两颗...
汗湿的大掌扣住她的手腕,男人微微松开她,两下就把衬衫扯下往地上一丢。他又动了动,似乎是越过床头拿了什么东西。
“林燃?”
“别怕。”
林燃虽然说着别怕,但手里的动作却一点儿没犹豫。拿着领带缠了几下就把盛青溪的双手绑了起来困在头顶,好让她完全贴向自己。
盛青溪脑袋嗡嗡的。
这件事比她想的还要激烈一点儿,怎么还把她绑起来了。
林燃俯下身,细细密密的吻落在她的额头上,流连过眉眼顺着眉骨往下。等到了唇边他却停住,哑着嗓子喊:“愿愿。”
“嗯?”
她的声音发颤。
酒意和欲念一起涌上来,林燃不太克制的住自己,脑内只有一点儿仅存的理智,他尽量把话都说清楚:“还有一周,戒指就在我大衣口袋里,过了生日我就到年龄了。”
“你嫁给我。”
“你没有拒绝的机会,除了愿意以外我不想听到任何答案。”
他紧扣着她的手腕。
唇紧贴着她的。
一字一句像威胁似的——
“嫁给我吗?”
林燃呼出的热气里还混着酒气,盛青溪觉得自己也像喝醉了。她似受不了一般别开脸,似乎这样就能躲过男人充满侵略性的发问。
但她又能躲去哪儿呢?
盛青溪咬唇,低低地应:“嫁给你。”
这句话说完后房间里忽然安静了下来,似乎只剩下两人的心跳声。
林燃好半天都没反应,只视线一直胶着在她脸上。
在漫长的寂静之后。
盛青溪忽而听到一声脆响。
她整个人都僵住。
是皮带扣被解开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
差不多可以了叭!
再往下就不好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