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反倒如空如一物,寂静得无从下手。
“王爷近日太疲劳了,待我给你开下方子,好好的在房里静养几日,不可再乱走动,要下雨了,王爷的伤,千万不过沾了雨水,否则,牧曦就是你的前车之鉴,莫让你的身边人,跟着你担忧伤心。”
牧曦淡淡的几句话,字字刻进了景路的心里,抬眼看去,她的面色凄然,倚靠在床头,无力的向外看着,目光深远,又似空无一物,本就娇艳如花的脸,微颦眉头,乌发自然紧致的挽在头上,几根黑丝在额前垂落,在眼角处有意无意的散开着。
毫无装饰的妖娆,没有粉黛的俗媚,天然来雕琢的美颜,每一眼看到的都是芙蓉绽放般的脱俗清雅。
这么善良美丽的人,却正在被伤痛所折磨,一想到此,他的心里再次翻起对林羽朗的恨。
景路还在为眼前的美景陶醉,牧曦见他无声的回应,以为是他没有得到想要的答复,于是微微扭过头,平静的说着:
“既然可汗赐林羽朗死罪,那么,就执行可汗的旨意吧,牧曦不敢僭越。”
景路恍然回神,心中暗喜,面色带着满意的回应,“好,只要你高兴,就依你,你打算让他怎么死?”
牧曦此时心如刀绞,面色为难的思量了片刻,“我是医师,这杀人的办法,还真做不到,容我想想。”
“好,就让林羽朗在外面候着,你先养好了身体,风雨快来了,你可有准备,我还是不放心,你不给个承诺,我甚至不敢离开你的身边。”
景路的心情释然了许多,看来,一切都是流言,是不可信的,牧曦对林羽朗,即使是不恨,至少是不爱的,让她去杀人,也确实为难,她的决定,他可以充分的理解。
他心里满满的,全部是她,再也没有任何的缝隙,更加担心她的身体,担心自己一离开,再听到的就是她不会醒来的消息,一向自认为胆大粗狂的自己,原来,也是这样的胆小,甚至连目光都不敢离开她。
“主子……啊,金卓告退”
二人正在羞涩中僵直,金卓头也不抬的冲进门来,正看到两张绯红的脸,立即尴尬的扭头向外跑。
“金卓,什么事?”
牧曦如获至宝的轻声招呼着,终于有人来打破这个局面,让她倍感轻松。
“金卓冒失,请王爷和主子恕罪。”金卓怀里抱着匣子,站在床边,恭敬的说来。
“算了,以后注意就是,怀里抱的什么?”景路的心思轻松,言语和态度上也祥和轻快了起来。
“回王爷,这是七婆刚刚派人送进来的药材,说是从宫里带来的,都是上等的名贵药,让奴婢送进来给主子瞧瞧,有没有用,七婆还说,如果不够,她再送来。”
金卓见两个主子都不怪罪,也舒展了情绪,刚刚满脸的喜悦,此时翻然又回到脸上,喜盈盈的将匣子打开递到牧曦面前。
嵌着银丝的药匣子里,正如七婆所说,全是些精贵的药材,牧曦翻看着,稳稳的说道:
“有了这些药,兴许我还能多撑些日子。”
景路大喜,“当真,这都是什么药?我再去寻,你需要多少,我尽数给你寻来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