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倍王子对景路的嘲讽之后,轿外份外安静了下来,没有了喧嚣和争执,轿子也安稳起来,一阵急促的咳嗽,牧曦极力的压抑着声音,只希望,轿子能走得快些,早些从他的视线中离开。
“牧曦!!”她的咳声再次激起了他的呼唤。
一行人在重兵护卫之下,向王府外缓缓走出去,苍珠与尔术消失了片刻再回到景路身边时,景路将二人牢牢的按在身边,微微摇头。
二人疑惑不已,眼见轿子越行越远,苍珠急促追问:
“王爷,都安排好了,再不动手,进了宫,就来不及了!”
“牧曦用自己换了磊儿出来”景路眼睛瞪着远去的轿子,呆然的已经麻木,口中喃喃的回应着。
苍珠和尔术当下惊愕,左右思量,只好做罢,同景路一样,紧握双拳,眼睁睁的看着倍王子趾高气扬的将牧曦带走。
当众人离开王府,时艺的禁军,西院的看守随着全部撤走,王府只留下外面的禁军看守,府中从一早的人挤人,到此时的空空荡荡,景路的心也空无一物。
“王爷,我们怎么办?这羊入虎口……我们要尽早想办法”
当府中只留下主仆三人,苍珠焦急如热锅上的蚂蚁。
尔术虽然不知其中深情,但也跟着担忧,有苍珠在,他不好插嘴,只是静静的盯着景路期待着答复。
景路的耳旁听到的全是牧曦的咳声,眼前闪过的全是牧曦刚刚望来的目光,脑海中塞得满满的全是想对牧曦说的话,此刻全憋在心里,咬紧牙,闭紧嘴,将所有话全部吞在腹中,有话无处说,有情无处述。
她的目光,那么清冷,突然,景路的脑海中闪出他前日还在对她怒骂的声音和场面,是那样刺耳,那个场景中,他看到自己就像是个疯狂的野兽,对着温柔的他那般的无礼和粗鲁,现在,连说道歉的机会都没有。
她身入虎穴,为他救回了儿子,她怎么脱身?她有打算吗?一切都来的这么突然,连他在宫的眼线都没有通报回来,她更不会有思想准备。
景路的心里全是苦水,自己给自己可酿的苦酒,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他呆站在院中,头脑开始模糊,感觉自己在飘起,似要腾空般的迷茫,所有的思路和理智此刻全然不在,她用自己换了磊儿,这一句话,渐渐成了他心中唯一的意识。
“王爷,事已至此,就按曦主子的计划,先等磊王子回府再想办法救曦主子,我先扶您回房休息”
苍珠轻声的说着,见景路依旧没有回应,只是楞楞的望着府门的方向。
无声用眼色向尔术示意,二人扯着景路挪到房中。
“去命人将王子的房间仔细打扫,准备迎接王子回府,再命厨房送饭进来,让巫医进来给王爷的伤换药。”苍珠冷静的吩咐着,尔术担忧的向景路又是看了看,垂头丧气的向外走去。
“王爷”苍珠看着坐在太师椅中的景路,完全没有了精神。
“你可能找得到林羽朗现在藏身之处?”
景路脑子中满满的牧曦,突然低声问道。
苍珠思路迅速飞转,立即明白景路用意,看四下再无外人,轻声低语稳稳的回应:
“回王爷,给苍珠点时间,必定给您满意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