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剑,在面前轻轻擦拭。
“她的咳疾复发了,既然你爱她,照顾好她,别再让她受苦。”
羽朗说话间,感觉到自己的心在流血,痛的麻木酸楚,一种难以形容的滋味搅上心头,挥之不去。
“上一次,你送她到我身边,是为了救她的性命,这一次,难道,也是为了让我治她的咳疾吗?”
“你能给她更好的生活,我的职责,只是保护她的安全。”
“呵,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为了牧曦,你甘愿自投罗网,甚至可以连命都不要,这远远超出了你所谓的保护之责,你深爱着她,却因伤她太深,被她所怨恨,所以,求之,而不得。假如牧曦对你有一点点的情谊,或许,你早就将她离开大辽,远走高飞去了吧。”
景路从屏风中走来,带着笑意,得意春风般的翘着眉头向羽朗望来。
“是,我带不走她,在这里,还有她牵挂的人,而我,也伤她太深,无法弥补。”
羽朗直面自己的一切,话由心出,这是他最痛之处,每次看到牧曦娇弱的面容,他都感觉到有剑在刺他的心,直刺得他无法呼吸,无法不去看她,想她,无法原谅自己曾经犯下这么大的错,伤了她,才发现,原来,是伤了自己的心。
“不论怎样,我都要谢谢你,再一次将牧曦送到我的身边,你这样做是明智的,对牧曦对你,都是最好的选择,不过,别以为我不轻易的让你带走同儿,让你的那些江湖侠客都散了吧,如果你想让同儿好好的活着,就不要再有任何的行动,况且,我已经答应了牧曦,将同儿交给她来抚养。”
景路将短剑放在羽朗身边的桌上,面带阴冷的笑容,威胁着向他看去,这种眼神,像极了当年耶律可汗要挟李婉和青远时的情景,时过境迁,上一代人已经退出了这里的纷争,只留下羽朗,已经从当年争强好胜的少年,成长为此时沉着冷静的面对一切危难。
他的目光扫过向边的短剑,与他仅仅一步之遥,甚至,触手可及。
再看景路阴冷的笑脸,正期待着他的行动和表现。
如果景路真的将金国的死士看成为他搭救同儿的江湖侠客,那么,救完颜太子的计划还可以继续实施,换个角度再想,同儿在景路的手里,死活只在一句话之间,此时,如果羽朗夺了短剑,同儿的性命即刻便会被夺走,如此深宫大殿,以景路多疑的性格,断然不会露出如此大的破绽给他,更不会让自己陷于危险境地。
景路一定是在试探,羽朗一旦有杀景路的行为,此时平静的局面瞬间就会消失,而最大的受害者,极有可能就是同儿。
羽朗相信景路所说的话,牧曦也曾经说过,会将同儿带在身边,这是她与七婆的承诺。
同儿在她的身边,也是他的幸事。
既然如此,就顺水推舟吧。
羽朗轻挪一步,来到桌边,缓缓的拾起短剑,也学着景路的模样在手中欣赏,口中淡然自语,“既然带不走,就让同儿也在这皇宫之中,与牧曦共享皇族荣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