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失算了,她和迹部君去了英国。”望月缓缓笑道:“当初赤司君那样做,是讨厌她吗?”
“我确实讨厌她。”赤司毫不掩饰地承认了,“如果要我用一句话形容清水绮罗,她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反叛者。”不单单是对家族,对传统的恋爱观,进行反叛,她这个人就像是异类一样。他和望月他们一样,从小接受英才教育,他和望月俊介被寄托着继承家族的愿景,望月明里也如同日本的那些大小姐一样,她们表面上完美无缺,却缺了灵魂。
“是这样吗?但是也喜欢她吧,就像我一样,当我知道她能肆无忌惮地玩乐,做自己喜欢的事,和自己喜欢的人交往的时候,我又羡慕又嫉妒她。”望月顿了下,歪着头问他,“所以,赤司君对她也是这样复杂的心情吧?”
赤司放下咖啡杯,没有回答她。
医院,仁王看了眼躺在病床上的清水,她的面色平静,看不出什么情绪。要说他比青峰那家伙强在哪,那就是他没他那么出名,如果青峰敢大大咧咧地走进病房,明天的新闻准是他们。
他记下她的病历,走到医院休息区的时候又打了个电话给柳生,远在日本的柳生才睡了几个小时,他起床气很大,语气阴沉地说道:“仁王,你最好是真的有事找我,不然的话……”
“她受伤了。”
柳生的声音戛然而止,仁王继续说道:“伤在左膝盖,病历上显示是旧伤又添新伤,这是怎么回事?”
柳生按了下鼻梁,过了好一会,仁王能听到他轻叹一声,他缓缓说道:“你应该知道,她小时候是学芭蕾的,但是出了些事无法继续下去,那就是她的左膝受伤了,就是因为这个她不得不放弃芭蕾,但好在后来她开始了模特生涯。”
“你把她的x光片发给我看。”
仁王看了眼自动贩卖机,点了一瓶矿泉水,他勾起唇角笑道:“你不是说你不想知道吗?好了好了,我不逗你了,我想办法拍给你看。”
“你……算了,你好好照顾她。”柳生挂掉电话。
仁王拿着矿泉水坐到休息区的椅子上,他知道他的朋友想说什么,毕竟他们搭档那么久,对方心里在想什么还是能知道一点。他知道柳生想问他为什么那么执着于她。
他像是困在围墙之中,那座围墙叫做清水绮罗。
他从南方的小学转学到立海大之后,逐渐摸清了立海大的规则,样貌好,成绩好,运动好的人自然会受到追捧,但立海大还有一个特列,那就是清水绮罗,连他也无法摸清她在想什么。
他每天的规划都很固定,社团活动结束后,他会去游戏中心玩一会,半小时后会去咖啡店吃晚饭,他每天吃晚饭的时候都能碰到她。
清水坐在靠海的位置,她的晚餐也很固定,从来不听服务生的推荐菜单,看样子是个固执又自我的人。他每天花在咖啡店的时间是一小时,直到他走后她还没走,她有时候会喝杯果汁,然后翻看店里的时尚杂志。
他敢打赌,这家店的男服务生为了留住她,每天都会买来当天的杂志供她看。
果然是公主殿下,她什么都不用做,别人就会上供给她。
二年级的时候,他注意到她偶尔不会出现在咖啡店,因为她开始当模特了,但只要她出现在学校的那天,晚上她就一定会在,这像是一个约定俗成的关系。他一直看着她,会开始想她今天过得怎么样?想着想着每天想她仿佛已成习惯。
最多的还是,她为什么不回家?
很久之后,他才明白她在想什么,换了那么多男朋友,她一定是在想,不管是谁都好,只要能陪陪我。
他恨她的无情残忍,却又不忍她继续寂寞下去。
君岛对他说,他是唯一收到清水分手礼物的人,他轻佻地回了句,你们羡慕吗?
那个男人推了下眼镜,唇角挂着笑容说了句。
她的心里住不进任何人,所以她买了幢房子给你住,感激吧。
西餐厅内,赤司没有回答望月的问题,而是问道:“你对我们的婚约有什么看法?”
“我只是在妈妈,奶奶的命令下随波逐流,即使这个婚约对象不是你,可能是别人,这些对我都无所谓,因为我的个人想法在家族中不重要。”望月其实很明白,她笑了笑说道:“所以,赤司君可以毫无顾忌了?我知道你一定有计划,就像你在下棋的时候,走第一步,你已经能想到第十步了。”
她抿了抿唇问道:“如果你喜欢她,为什么不找一种正常的途径去接触她呢?”
赤司扬起唇角笑了笑,“你所说的正常途径是邀请她,和她约会,交往吗?和她好好谈个恋爱,好好地在一起。”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优美,说出的话像敲在望月心上。
“那样就没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