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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处温泉馆,同一个目的地,想不碰面都难。
下意识地,姜禾绿拉低帽檐,就当自己是个隐形人。
确定人走后,她才抬头,继续做手里的事。
丝带上的平安祝福写好后,却发现大树的低端已经被人挂满,她踮起脚尖好长时间没弄个所以然来。
突然,一只大手将她手里的带子取过。
对方个子高,没费什么力气就帮她扣在树枝上。
熟悉的男人身影晃入眼中,姜禾绿噎住几秒。
很快,她装作刚好碰面的样子,笑着招呼:“好,好巧哦。”
“能耐了。”
时怀见没什么情绪地戳穿,“见着我开始躲了?”
“……”
天气热,日光足,晒得她小脸火辣,下意识退后几步,否认:“没有。”
心里想的是:你既然知道,还问个dei。
时怀见没有刻意逼近,保持一定的距离,声调平缓:“我看起来很可怕?”
“不是。”
“一个成年人,应当不会从嘴里去了解别人。”
姜禾绿一愣,他这是猜到她可能是从别人口中了解的他?
虽然想反驳,可他的话又不是没道理,便点头:“我知道。”
时怀见没给她敷衍的机会,反问:“知道什么?”
“……知道您是个好人。”
“我不是。”
“……”
——这两个男人,一个赛一个狗。
一边有意告诉她要亲自了解一个人才知好坏,又明确表示他不是个好人。
模棱两可,资本家嘴脸无疑了。
姜禾绿思忖了会,说道:“不管您是不是好人,都和我没关系。”
时怀见盯着她的小脸,注视许久,“这是打算和我划清界限了?”
“我和您本来就是萍水相逢。”
“所以连声招呼都不打,还把帽子压扁挡自己的脸?”
“……”
他这哪是戳穿。
简直不留一点薄面!
姜禾绿实在不好回应什么,总不能说“刚才真的没看见您”“帽子压扁更好看”等这样无厘头的解释。
默认的话,搞得她很无情,人家帮她这么多次,她翻脸不认人。
她不得不低头认错,“我只是有点害羞。”
“害羞?”
他挑眉,“因为昨晚的事?”
“不全是。”
“我们昨晚什么都没做,你的衣服也穿得好好的。”
至于那两个计生用品,完全是个意外的出现,不是他们所左右的事情,没必要为其挂心。
知道他想把话说开,化解矛盾和顾虑,姜禾绿只能顺从点头:“好吧,下次……不会这样了。”
顿了顿,她又强调:“下次我见着您,隔百八十米也会向您打招呼。”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损。
拐弯抹角地损他小题大做。
不远处,有下属过来找时怀见。
走之前,他瞧了眼表面乖巧的小姑娘,“我马上回来。”
姜禾绿秀眉一拧。
——她是傻子才会在这里等他回来继续教育她。
一直以来都被别人放鸽子,这一次,她心头升起恶趣味,等时怀见离开后,后脚立刻溜走。
她才不会等他呢。
姜禾绿来到一片殿堂后面的空地,不少孩童用石块在青石板上画画写字,还有人在玩“跳房子”。
挑了块阴凉地坐下,闲来无事,她也找块石头,在地上随意画了个猪头。
光画猪头显得很空,她又标上三个箭头。
箭头后面的名字,本来想写沈西成,想到最近的猪肉太贵,沈西成压根不配!
所以,她在猪头画旁,写上【时怀见】三个字。
这个猪头,可比他本人可爱多了,至少不会逼着她和他打招呼。
……
回来后没看见人,是在时怀见意料之中。
路过的秘书似乎发现他在找人,便小声询问:“时总是在找姜小姐吗?”
“没有。”
“她在殿堂后面乘凉。”
时怀见淡淡嗯了声,步伐往后面前行,“我们也去乘凉。”
秘书:“……”
找人就找人,非得强调乘凉。
殿后不少人坐着,一边看山下的风景,一边乘凉,环顾一圈,并没有看见姜禾绿。
不知是她发现他们过来后溜走,还是去其他地方。
秘书心里挺想笑的,现在姜小姐不在,不知道时总还要不要乘凉。
虽然做秘书的不该这么没道德心,他还是忍不住火上浇油:“姜小姐可能被沈二少叫走了。”
“……”时怀见冷冷看他一眼。
秘书干笑二声,不敢再打趣下去,目光下移,随意地岔开话题,“现在的孩子想象力真好,在地上画了好多花花草草。”
青石板上,是石块划出的白痕迹,勾勒出一幅幅童画。
画了房子、飞机、花草树木。
除去这些,时怀见看见地上还有幅可爱的猪头简笔画。
以及——
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