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后两天,一切如常。众人继续干着自己的工作,并没有因为受罚,而掀起更多的波澜。
马宗奎原本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恢复了往日神气的模样,在盐田周围巡视了一圈,身上也出了一层汗。眼看着没有异样,他慢慢踱回了自己的小屋,打算睡个回笼觉。
陈奥看着他走了,朝彭树根使了个眼色。彭树根会议,招呼身边几个汉子。众人将陈奥围在中间,过了一阵,一个人抱着一团东西,悄悄跑远了。
彭树根拍了拍一个瘦小汉子的肩膀,说道:“去吧,小心些!”
那小个子一直被人唤作跳蚤。他嘻嘻一笑:“彭老根,你就放心吧!”说着往一栋石屋走去。
那栋石屋乃是一个仓库,专门用来存放这几片盐田产出的白盐。每隔几天,就会有专人过来,将盐运走。而这仓库,就归钱老三管。他作为马宗奎的心腹,管着这最重要的地方,负责将一筐一筐的盐装上车,等着地煞门的人来运走。
跳蚤远远看见钱老三在石屋忙碌,屋里堆了一筐筐雪白的盐。他悄悄靠近石屋,装作不经意地从石屋后面经过,自言自语道:“好一招金蝉脱壳!从此陈小子远走高飞,再也难见喽!”
这几句话正落在钱老三的耳朵里,他心中一动,不由得紧张起来。这三十几人,唯有陈奥姓陈,跳蚤口中说的陈小子,自然是指他了。但凡涉及到陈奥的事情,总是能够引起钱老三的注意。
谁知道跳蚤说完这句没头没尾的话,就不再多言,悠然地走到了石屋前面。他一看见钱老三吓了一跳,干笑两声,说道:“钱……钱三哥,你在这儿啊……你忙你忙,我就不打扰了……”他说着,就想开溜。
钱老三没有搞清楚到底什么事,如何能让他跑了。伸手一圈,钱老三便揪住了跳蚤的后衣领,将他拽了回来,沉声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跳蚤茫然道:“我……我没说什么啊……”
他越是遮掩,钱老三就越是怀疑。他喝道:“胡说,你方才明明说了那个姓陈的!”
跳蚤笑道:“我说的姓林的……豹子头林冲雪夜上梁山啊!”
钱老三怒道:“放屁!你还想抵赖,是不是想要尝尝我这双拳头?”说着将拳头在跳蚤面前晃了晃。
跳蚤吓得面色发白,颤声道:“别别别……我说我说……是陈……陈奥……他刚刚跑啦!”
钱老三一听,又惊又喜,果然没有猜错,这小子从来就不安生,果然按耐不住了!他想到这里,将跳蚤丢下,抬脚就往盐田跑。
跳蚤在后面喊道:“钱三哥,你别说是我说的!”嘴角却露出了一丝笑。
钱老三也顾不上跳蚤了,奔到盐田,扫了一眼,果然没有看见陈奥。三十来人散在盐田各处,全穿着破烂的单衣。由于陈奥来的时候身体弱,又说各种好话,将马宗奎唬得一愣一愣的,马宗奎特许他穿着自己那身白袄。因此,陈奥在众苦力当中,实在是一眼就能看出来。
钱老三没有找到那件白袄,生怕陈奥已经跑出了盐场,拔腿就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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