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7 笔仙（下）

不住侧头盯着龙腾看的崔妹妹。敛回视线我在心里骂了龙腾一句：没事长那么帅干嘛！

    崔婷在桌子下面扯了妹妹一下，崔妹妹才不好意思地敛回了盯着龙腾看的视线。

    我问他们想吃什么，龙腾淡冷地说一句：“让你点菜，你还问什么？”

    崔家姐妹被他这样一说，都不敢答话。

    我只得随便地点了几样菜，我点好了菜，随手就递给了身边的崔婷，崔婷还没有接过，大手伸来，龙腾从我手里拿过了菜谱，唤来了服务员，吩咐服务员按照我点的菜去给我们准备着。

    崔婷有点不好意思。

    瞪了龙腾一眼，龙腾却瞪我瞪得更加的厉害。

    知道是崔妹妹过于热切的眼神让龙腾不开心了，我只得打破了尴尬的气氛，问着崔妹妹：“你能把当晚的事情告诉我们吗？”

    提到事发的当晚，崔妹妹也不花痴了，在叙述的时候，脸上再度浮现了惧色。

    “那是前天晚上的事。我们班的班花凌雨过生日，凌雨学习成绩不错，人长得又漂亮，和我一样十八岁，一米七的身高，发育得很好，家里也有点钱，所以很多男生追求她。她要过生日，几乎全班的男生都给她送了礼物，她请了我们这几个和她玩得好的女生，还有送了礼物给她的男生，在教室里开生日会。生日会是从晚上九点钟开始的，那个时候，大家基本上不学习了，所以我们在教室里开生日会，也不会影响到别人学习，也没有人阻止。”

    崔妹妹一边说着一边回忆着当时的场景。

    “教室被大家布置得很漂亮，凌雨也准备了很多吃的，我们大家围着她，给她送祝福，说着赞美她的话，吃着她买来的零食，喝着红酒，看着她在蛋糕上插蜡烛，等到她插好的蜡烛后，我们便唱着生日歌，让她许愿后吹灭蜡烛。吃了蛋糕后，大家觉得无聊，便提议着玩点什么游戏，或者唱歌什么的。凌雨说，她在外面的一间KTV里包了房的，一会儿就到外面去唱歌，不用在教室里唱。大家一时之间也不知道玩什么游戏，便在教室里说起了鬼故事。”

    “不是请笔仙？”我问她。

    崔妹妹摇头，“我们一开始只是讲鬼故事。”

    晚上讲鬼故事，更能渲染恐怖气氛，也更能吓到别人。

    只是，他们难道不知道吧，白天不说人，晚上不说鬼神，一说便来。

    “你们讲了什么鬼故事？”我再问她。

    “是班里的调皮小鬼说的，他是男生，因为是我们班里年纪最小的，又最矮的，平时喜欢捉弄人，消息又灵通，所以大家都叫他调皮小鬼。他告诉我们，我们学校死过人的。还是一个女学生，活着时还是我们这个系，这个班的学生呢，说起来是我们的学姐了。那个女学生也长得很漂亮，很温柔，说话总是轻声细气的，不知道迷倒了多少男生，和凌雨一样也是班花，追求她的男生一打一打的。她却一个都不喜欢，而是喜欢了一个实习老师，那个实习老师的确很帅，也很有男人味，最重要的是他还弹得一手好琴，女生们就喜欢又帅又有男人味，还有浪漫细胞的男人，那个老师会弹琴，大家都把他看成是有浪漫细胞的人。”

    崔妹妹说到这里似是口渴了，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润过了喉咙后，她才接着说下去：“实习老师也喜欢班花，两个人一来二往的，便私订了终身，还偷吃了禁果，不知道招来了多少人的嫉妒。后来实习老师实习结束要走了，班花哭得死去活来的。实习老师许诺着，他不会忘了班花，还说毕业找到工作后，就来找班花，等他们年纪再大一点就结婚的。未来的蓝图描绘得很美，班花虽然心里有不舍，还是只能送走情郎。谁知道实习老师一走便不再回来，音讯全无了。”

    “然后班花就自杀了？”

    又是情杀吗？

    崔妹妹有点同情地说道：“班花不相信自己的情郎那般的无情，用尽了办法去找情郎，依旧是什么都找不到。她难过之时，过去嫉妒她的女生，逮着她就讽刺她，辱骂她，追求过她又没有追到的男生，同样对她冷嘲热讽的，有些无耻的男生还调戏她，遭到她严词拒绝时，便骂她是破鞋什么的。总之在实习老师音讯全无后，那位班花身心都受到了重重的打击及伤害。终于有一个晚上，她走到那个实习老师经常弹琴的凉亭下，坐在凉亭里的石桌前，一把水果刀划破了自己的手腕，割脉自杀了。第二天才被人发现，据说满地都是鲜血，地上还有她写下来的话：既然无情，何必许诺？既许诺，为何无情？”

    “班花死后，学校里就传出了闹鬼的传闻，总有人称晚上能看到一个女生在校园里走来走去，还有人说班花死后变成了鬼，报复着辱骂她，调戏过她的人。反正她自杀而死的现场，就是学校里的那座凉亭，再也没有人敢去那凉亭下面坐，据说在那里坐着的人，都觉得有个人在耳边反反复复地问着：既然无情，何必许诺？既许诺，为何无情？而欺负过她的人，每到晚上睡觉时，都觉得她回来掐他们的脖子，她的冤魂好像无处不在，厕所里，教室里，校园内，只要她走过的地方都有她的冤魂，一时之间便搞得人心惶惶的，很多人都中途转学，或者直接休学不读了。再后来，学校镇压了这件事，不允许学生们再提起。或许当年欺负过她的人都走了吧，班花的冤魂安静了些，经过几年时间，到我们进校的时候，已经没有多少人知道这件事了。”

    还是感情惹的祸！

    “调皮小鬼说完了那位遭到情郎抛弃的班花故事后，整个教室里都变得很安静，特别是凌雨，她现在也是班花，也很多男生追求她，也很多人嫉妒她。后来，小慧就提议请笔仙，她说鬼故事只是故事，谁知道是不是真实事件，请笔仙才好玩，能请来真正的鬼，才刺激。大家觉得这个提议不错，便玩起了请笔仙。由小慧和小英两个请笔仙，笔仙很快就请来了，别人都要五分钟以上的时间，才能请来笔仙，小慧她们连一分钟都没有到，就把笔仙请来。当时我心里就觉得不妥，怀疑是我们在说鬼故事的时候，故事里的主人公已经出现在我们的教室里，所以我们一请笔仙，她立即就成了笔仙。”

    我认同崔妹妹的说法。

    我说过了请笔仙就如同请鬼，请的便是平时在我们身边的鬼魂。

    那名因情而自杀的班花鬼魂刚好在教室，就算她不在教室，有人玩笔仙游戏，也能把她召来的。

    崔妹妹继续说下去，“笔仙请来之后，我们都轮番着问了好几个问题，笔仙都回答正确，我们便相信是真的请来了笔仙，还是个女笔仙。于是大家又再问问题，玩得很起劲。当我们玩得起劲的时候，小英忽然问‘笔仙，笔仙，你是不是我们的学姐呀？’。小英问完后，笔便移动了，指着‘是’，我们都吓了一跳，没想到调皮小鬼说的故事是真的。当年的班花真的自杀了，真的成了鬼，现在还被我们请来了。小英却玩疯了，竟然说道‘学姐，你怎么那么笨呀，为情自杀，你死了，什么都没有，你的情郎更不会心疼，倒是你的父母会因为你的死亡而痛苦万分。男人何其多，何必为了一个无情郎而结束自己的性命。’”

    听到这里，龙腾的剑眉都拢了拢，肯定在心里把那个小英骂了一句。

    那位遭到抛弃的班花会自杀，可以说是实习老师的无情以及嫉妒她的那些人逼死的，小英这样说她，她能不生气吗？

    “小英说完后，教室里变得死静，我们请笔仙的时候，为了渲染气氛，当时是把灯都关了的，只点了几根蜡烛，蜡煜在小英说完那句话时，瞬间熄灭，然后外面刮起大风，大风灌进教室里，吹得窗嘭嘭响，我们都被这突变的情况吓到了，意识到是笔仙在动怒，大家催促着小英和小慧快点把笔仙送走。可是两个人还没有送走笔仙，就被吓得松开了手，笔跌落，笔仙没有送走……”

    崔妹妹的脸又变得很苍白，眼里全是惊惧，不由自主地就想往龙腾身边靠过去，龙腾一起身，崔妹妹靠了个空，差点跌落。

    龙腾往我和崔婷的中间一坐，不再让崔妹妹靠近她。

    崔妹妹又怕又尴尬，只得挨到崔婷的身边来，紧紧地缠着了崔婷的手臂。

    无视崔妹妹的花痴，我问了崔妹妹一句：“笔仙现身了吗？”

    崔妹妹害怕地点着头，“她现身了，很可怕，她一现身，就掐住了小英的脖子，阴森森地骂着小英‘叫你骂我笨，骂我笨，我掐死你’之类的话，她不并像传说中的女鬼那般披头散发，但她的脸色很苍白，像打了厚厚的几层粉底似的，白得太可怕了，她说话的声音很缓慢，似是一字一句地敲进我们的耳里，那森冷的话，那带着杀气的话，把我们吓得惊叫连连，特别是小英，拼命挣扎着，被笔仙掐住了脖子，舌头伸得老长的。我们趁笔仙掐住小英的时候，赶紧逃命。那个时候，谁都不敢也没有想到要去救小英，只想着逃命，可是我们一窝蜂往外逃的时候，笔仙松开了小英，一挥手，似是有雨点淋到我们的身上来，教室里怎么会下雨，我们一摸，粘粘的，还有着腥味，那是血呀！教室门也在一瞬间被关上，不管我们怎么用力地拉门，都无法把教室的门打开。”

    想像着当时的情景，的确挺吓人的，大家第一个反应便是逃命也很正常。

    “笔仙阴森森地说道：‘一个都别想走！’。我们吓得向她道歉，向她求饶，她只是冷笑着，飘移过来，把她那张苍白的脸，一一地凑到我们的面前，还举起她的手，让我们看着她当时割脉而死时的情景，鲜红的血从她的手腕上流出来，不停地流着，哪怕教室里很黑，可她就是让我们清清楚楚地看着她手腕不停地流血的场景，我当时直接就晕了。后面的事情我都不知道了，我醒来后，只知道小英被吓傻了，学校通知她的家长把她接走了，而小慧昨天晚上也被吓傻了，小英还割脉自杀了。是笔仙，她说过不会放过我们的，她要我们都死，都陪着她，一个都不放过！”

    崔妹妹忽然哭了起来。

    是害怕下一个便轮到自己了。

    －－－－－－题外话－－－－－－

    记住，请笔仙就是请鬼，亲们不要随便玩这个请灵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