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卫辛挑了挑眉:“什么意思,暗卫的能力还有很大差别吗?”
辛壹摇摇头:“不是,能力上不会有太大差别,其余方面就不一定了,像辛肆他就——”
辛叁立刻扯了辛壹一下。
辛壹止住了话头,惴惴不安:“主子恕罪,属下失言!”
卫辛漫不经心的端起一杯牛乳晃了晃,看着牛乳在杯壁上挂出一层白乳。
“说话别说一半,像辛肆他就怎么?”
辛壹见状,硬着头皮说完:“像辛肆他就运气很差,喝凉水都塞牙,别的皇女皇子嫌他、嫌他克主。”
剩下的话辛壹不敢说,但卫辛大概能猜到。
不外乎是别的皇女皇子都嫌弃的人,还有个克主的名号,却被塞到了她的身边。
“克主?”卫辛嗤笑一声,不以为意。
“被一个小暗卫就克住了,想来也是个不中用的主。”
只是气运差些而已,能碍什么事?
如果她身边的暗卫都能像辛肆一样让她省心,被克一下好像也没什么关系。
卫辛喝了口牛乳,舔去唇边的奶迹。
“世上真正能克主的只有两样,一是无可救药的愚蠢,二是摇摆不定的忠诚。”
卫辛说着,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们一眼。
两人“扑通”一声就跪了。
直到卫辛起身走向床边,躺下睡觉之后,她们才抹着额头上的冷汗站了起来。
……
下午,府医来给卫辛换药,辛肆再次惨白着一张脸跟了过来。
府医哆嗦着手打开药箱,取出药粉和绷带,在给卫辛换药的过程中慢慢缓过神来。
有一说一,她们都开始习惯这种有人按着刀在旁边盯着她们的工作环境了。
小心翼翼的为卫辛换完药,几名府医结伴离开。
随后,辛肆看向卫辛,张了张嘴。
看他这个口型,卫辛毫不怀疑,他是要说属下告退。
赶在他发出声音之前,卫辛开口问着:“你记得自己小时候的事情吗?”
辛肆闻言,皱起眉头看向卫辛,向来没有表情的脸上出现了惊讶之外的另一种表情——疑惑。
那表情,像是无声的询问着:你吃什么脏东西了吗?
卫辛嘴角一抽,眉心跳了跳,问着:“不记得还是不想说?”
辛肆摇了摇头,目光清澈,答着:“不记得。”
“半点都不记得?”如果他半点都不记得,那她得大海捞针式的去调查。
辛肆拧眉想了想,努力过后:“还记得一点片段。”
本来快忘了,刚才努力记起来的。
卫辛没忘记他是个伤员,朝他抬了抬手:“坐下,慢慢说。”
“是。”
辛肆在卫辛对面的小马扎上坐下,一动不动,端正得像是一个木偶人。
卫辛也没想到,他能坐出一种执行任务的既视感。
“属下记得自己有个姐姐。”
辛肆说着,总觉得他看到卫辛就有些出戏,想不起来。于是干脆闭上了眼,让自己能沉浸在记忆中的那些片段里。
“那时很多人在逃难,我和姐姐被人群冲散。后来我跟着一部分人逃命,路上饿晕了,醒来就被几个大人卖到了这里。”
卫辛看着他蹙起的眉头,声音几不可查的放缓了一点,继续问着:“再往前呢,记得更小的时候吗?比如你姐姐叫什么,你叫什么?”
辛肆抿了抿唇,记忆最深处那些温柔的声音再次被挖掘出来。
那些人抱着他哄着他,轻柔的喊着……
“阿卡什。”
“什么?”
“小渝儿,我叫小渝儿。”他记不太清了,但阿卡什在中原好像是这么念。
卫辛看向他,重复一遍:“小鱼儿?”
他居然有个这么古灵精怪的名字?
辛肆睁开眼看向她,眼底闪过一抹异样的光,欲言又止。
如果卫辛没有定义错,他这个眼神的意思应该是:“不想让本王这么喊?”
辛肆端端正正坐在小马扎上,犹豫一瞬之后,耿直点头。
从她嘴里喊出来,感觉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