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辛笑了笑,又把头转回去,靠在车厢上闭上了眼。
车厢里安静了一会儿。
就在辛肆用帕子沾了点药粉,准备继续给卫辛擦药的时候,只听卫辛悠悠道:“要是被个小暗卫就克住了,你的主子未免也太不中用了。”
辛肆沾药的手顿住,抿紧了嘴,欲言又止。
然后,欲止又言:“属下今年十九岁。”
言外之意,我比你大四岁。
“嗯。”卫辛随意应了一声,提醒着:“上药吧。”
她十九岁的时候,这个小暗卫还不知道开没开始换乳牙呢。
辛肆闭上了嘴,握着手里的帕子继续给她上药。
上完药之后,辛肆把药包折好,收回衣襟里。
马车平缓向前行驶,突然——
“嗵!”
猛烈的一阵颠簸袭来。
卫辛的后脑勺往车厢上磕过去,她下意识的先用手护住了额角的血痂。
后脑勺随后磕在车厢上,没有她想象中的头晕目眩,反而是磕上了一片柔软。
辛肆眼疾手快,伸出一只手枕在卫辛脑后,整个人重心不稳朝着对面栽了过去。
就在他准备撑着对面车窗借力的时候,一只手拦在他腰间,把他扯了过去。
一阵天旋地转之后,他坐上了一片温热的柔软。
身下人的体温透过那身暗红色的衣袍传递到他身上。
难怪她刚才问他会不会把药粉捂热,原来她的身体真的能把衣服烘热。那包药粉要是收在她的衣襟里,可能真的捂热了。
马车剧烈颠簸一阵之后慢慢停下。
车窗上的帘子被风卷起,车厢外的街道上,一名男子擦了擦眼泪,端着茶篓从马车旁边快步走过去。
【叮——】
【支线任务触发:请宿主调查绝味斋奉茶小二的家庭变故!】
【任务积分:20!】
窗帘慢慢落下,车厢外传来车妇惊恐的求饶声——
“殿下恕罪!车轮轧上了一颗石子,请殿下饶命!”
她仿佛又看到了王府里惨死的那三具尸体。
卫辛的视线从窗帘上收回,回想一遍刚才路过的那奉茶小二的模样,皱紧眉头,沉声道:“驾车小心些。”
短暂的安静之后,车厢外的车妇像是捡回了一条命似的,连连应着:“是、是是!老奴一定小心!”
马车缓缓起步,铜铃清脆的叮铃声再次响起。
街道两旁驻足围观的路人也散了。
“主子?”辛肆开口喊了一声,看向他腰间的那只胳膊。
看卫辛这副走神的样子,他有理由怀疑卫辛已经忘了她自己还抱着他。
卫辛回过神来,面不改色的收回了她的胳膊,然后看向他,开口问着:“没事吧?”
“没事,属下冒犯了。”
辛肆从她腿上下来,坐到旁边的座板上。
看了看刚才在颠簸中掉到地上的帕子,辛肆有些为难的问着卫辛:“主子带帕子了吗?”
卫辛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看到地上那块灰扑扑的帕子。
“没带。”
辛肆:“那药粉?”别抹了,忍忍也能过去,人应该是痒不死的。
卫辛:“用手抹。”她不可能离开药粉的。
……
两刻钟后。
镇江王府的马车在宫门外停下。
除女皇车驾外,皇宫内不得走马,只能动轿。
卫辛现在还没有胆子去惹恼主宰生死的女皇陛下,打了个哈欠之后,她老老实实下了马车,用两条腿往皇宫里走去。
护卫和车妇都留在了宫外,只有辛壹她们三人跟着她进了宫。
“参见镇江王!”
卫辛一路上遇到的宫奴都十分规矩。
即使他们心里再怎么瞧不上卫辛这个草包,也不会在明面的礼仪上出错。
卫辛步伐从容的往里走,眺望着远处层层叠叠的楼阁,隔着老远就已经感受到了那让人窒息的封闭感。
四四方方的宫墙,四四方方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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