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近正午,辛肆半湿着头发坐在窗边,身体显然有些紧绷。
她真的会吗?
会不会把他弄成个秃子?
辛肆紧张不已,下意识的想去摸腰间的匕首。
卫辛坐在他身后,看着他的动作哭笑不得,从背后抱住他,轻声问着:“对你主子就没有丝毫的信心吗?”
辛肆的身体显然绷得更紧了。
此刻,卫辛从背后抱着他的时候,右手拿着梳子,左手拿着巴掌大的小瓷罐,罐里装着气味香甜的香发木犀油。
那一罐原本接近满罐的香发木犀油,被她用了一次之后,已经去了五分之一。
并且她好像还没有用完。
“主子,不、不然还是属下自己来吧?”辛肆侍卫显然对他的主子没有丝毫信心。
卫辛轻笑几声,把手里那罐香发木犀油递给他。
“好了,别紧张,放松点,有我在没意外好吗?”
卫辛说完这话之后,十分自信的拿起梳子,继续给他梳理着涂了香发木犀油的半湿头发。
辛肆拿着那个小瓷罐,从镜台上拿起盖子把瓷罐盖上,然后继续紧张的抱着瓷罐坐在窗边。
就是有她在才有意外。
天冷了,清洗一次头发好麻烦的,她不要乱来啊。
辛肆紧张不已,然而他身后的卫辛是真的很认真,用干巾包裹住他半湿的头发,给他揉了好一会儿之后才继续梳发。
梳子落下时很轻,轻到不想扯伤他半根头发。
梳一会儿之后卫辛就会继续用干巾包裹头发揉搓,揉搓完再继续梳,如此往复循环,直到梳到头发上没有明显的湿漉。
辛肆一开始紧绷的身体,此刻已经彻底松缓下去了。
他懂了为什么每天早上他给卫辛梳发时,卫辛都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了。
因为有人给自己梳头发真的很舒服。
“主子,你为什么要救萧惊燕?”辛肆看了看四周,觉得再不聊点什么他就真的要睡着了。
“因为她活着的价值比死了大,有她活着,在我没有站起来之前,她可以替我制衡卫阙和卫华容。”
卫辛为他梳着头发,语气随意到好像并没有把这当回事。
这态度让辛肆一度觉得,似乎在卫辛眼里,萧惊燕的性命还没有这罐香发木犀油来的重要。
“是常人所说的,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吗?”辛肆继续问着。
卫辛笑了笑,十分耐心:“小鱼儿,这场游戏没有朋友,所有人都是敌人,而我只是不想为敌人除去一个敌人而已。”
最高的位置只有一个,谈朋友未免太过虚伪,不过是相互利用罢了。
既然她还太弱,那她只能先搅浑这潭水,看着她们斗起来。
卫辛梳着他的头发,轻声说着:“敌人的敌人也是敌人,但却是利用价值最大的那个敌人。萧惊燕还不能死,至少不能死在现在。”
辛肆拧着眉头想了会儿,似乎是想通了卫辛的意思,眉头也慢慢舒展开。
“属下明白了。”
他明白了,她一开始就是奔着皇位去的。
此刻辛肆不禁想着,如果以前那个卫辛能早点魂飞魄散,如果有那十五年的时间筹备,现在这个卫辛会是什么样子。
他不敢想象,她会不会已经权倾朝野只手遮天,还是说,已经爬上那个位置了?
卫辛满意的闻着他发间的香气,从背后抱住他,把梳子搁在镜台上,亲了亲他的脸,笑道:“有些小鱼儿比较聪明,不会延迟太久,就什么都能理解。”
“属下愚钝,每次都要延迟很久才能理解主子的意思。”辛肆靠在她怀里,嘴角微微上扬。
如果他真的聪明就不需要来问她了,是她愿意对他解释。
卫辛抱着他,用鼻尖轻轻蹭了蹭他的鼻尖,道:“能理解主子意思的只有你。”
如果是别人懂了她的意思,那她就要考虑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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