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虽有些惨白,但比其余三人都要镇静。
厉时施擦了擦眼泪,抽噎道:“爹,镇江王、她把我们从教坊司带出来的时候,就是为了姐姐啊!”
他竟然以为卫辛是为了那点房中之乐,真是太蠢了!
人人都说卫辛是草包,但他觉得这个卫辛比整个京师的人都要恐怖!
她就是头恶獠啊!
他们的舅舅厉茗点了点头,抬手擦了擦眼泪,胳膊上还有红斑和未消的鞭痕。
厉茗擦着眼泪,苦劝着:“别逃了,这里的日子比教坊司好多了,再往外逃镇江王不会放过我们的!如今厉家倒了,时韫逃出来也处处躲着通缉,再和镇江王作对,何苦呢!”
……
此刻,王府主院里,卫辛已经站在那儿看着王府护卫和厉时韫打了许久。
堂明和云朗关在卫辛房里,不懂卫辛把她们两人关在里面打什么,明明她们两人一起可以很快拿下那个刺客的!
两人在卫辛房里打斗着,打碎了卫辛房中不少的陈设。
“还打吗?”堂明看着满地狼藉,朝云朗小声问着。
这打碎的都是钱啊!
云朗拧紧眉头,正要答话时,敏锐的视线突然扫向另一边的窗户。
那边窗户外,只见辛肆和江平川抛了几具尸体进来。
堂明:“?”
云朗:“?”
辛肆翻窗进了房间,江平川带着剩余的武奴去支援卫辛院中那些护卫。
堂明和云朗正疑惑着,就见辛肆拔出匕首一挥,一连打倒了架子上的三座瓷器摆件。
两人一副见鬼的表情盯着辛肆。
弟弟你悠着点!
这是钱啊!
然后,只见辛肆弟弟一手抄起地上的尸体,直接抡起来往旁边墙上一砸。
那一声动静大的,砸得屋外的卫辛都听笑了。
她的小倒霉蛋也太实在了。
卫辛收到辛肆的提醒,算着时间差不多了,便走下台阶,往正在交战的江平川和厉时韫那边走了几步。
“你别——”过来!
江平川话还没说完,就被厉时韫逮着空子一脚踢开。
那一脚踢得实实在在,让江平川疼得龇牙咧嘴。
江平川再一抬头,果然就看见她那菜鸡又作死的镇江王主子被刺客挟持了。
“娘的!”江平川一拳抡在地上,仿佛在捶某个菜鸡又作死的主子。
“都退下!不然我杀了她!”厉时韫大喝一声,刀架在卫辛的脖子上。
什么镇江王,愚蠢草包!
不过还得多亏这个草包,等她接走了家中男眷,自然不会把这草包怎么样的。毕竟杀害皇女的动静可不小,她暂时不想给自己招来这么多麻烦。
这时,主屋的门被砸开,一具尸体从里面飞出来,正好砸在厉时韫脚边。
厉时韫看着那具熟悉的尸体,握刀的手控制不住的加重了些。
“嗤——”
很轻微的响动,在卫辛脖子上划开了一道血痕。
卫辛站在那儿不偏不躲,只轻笑一声,朝江平川她们说着:“她杀不了本王的,你们让开吧。”
江平川看着她脖子上那血痕,嘴角抽搐着,很想问问卫辛这人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
那刀要是再深一点,她就要嗝屁了好吗!
这时屋里又被踹出来一具尸体,再一次砸在厉时韫脚边。
辛肆握着匕首走了出来,看着卫辛脖子上流下的血液,一双眸子冷冷盯着厉时韫。
“主子!”云朗下意识的往前迈了一步。
辛肆抬手拦住她和堂明,朝厉时韫说着:“我们放你走就是了,你胆敢再伤主子分毫,后果自负!”
厉时韫握紧手中的刀,看了眼卫辛脸上的笑。
卫辛脖子上的血往下流,流在她洁白的里衣上,染红了脖子那一片的衣衫。
她还在笑。
厉时韫只感觉浑身冰凉,逆流的血液冲到头顶。
“本王送你离开就是了,壮士手里的刀千万握紧点,别抖。本王身娇肉贵,怕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