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是他活下去的动力,现在成了他的遗憾,但谁又能一生完美?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不必让那些深埋在梦里的家人再经历一次失去儿子或者弟弟的痛苦。
这样就很好了。
当初那个年幼的男孩,就当他死在了流亡路上。
辛肆拉了拉卫辛的袍子,声音软软的说着:“我有点累了,我们回府吧。”
卫辛点了点头,直接弯下腰将人打横抱起。
或许是真的累了,辛肆抱着卫辛的脖子,直接把脸埋进了她颈窝里。
躲在她怀里,就不用面对这个世界的喧嚣。
“你给我站住!”司不离冲过去挡在卫辛面前,很犟的说着:“你放开他,他就是我弟弟!”
她不信!
那把匕首是她小时候最喜欢的,当年战乱时,她把它留给了阿弟。
这个少年就是她阿弟!一定是!
卫辛稳稳地抱着怀里的人,慢慢靠近司不离,低声说了句:“夷王府,本王等你。”
她不会把他夹在中间拉扯。
只要他愿意留下,谁都别想从她身边把人抢走!
哪怕是他的血亲!
卫辛深深地看了司不离一眼,抱着辛肆离开,拐进一条没人的巷子里,两分钟后就回到了她的暖阁。
老街上,司不离握紧腰间匕首的刀柄,站在原地盯着卫辛离开的方向看了许久。
刚才卫辛那一眼,让她想到了她们草原上的一种动物。
鬣狗。
一只正在护食的鬣狗。
这是一种很危险也很阴险的动物,说它危险,是因为它的牙齿锋利,能轻易咬碎猎物的骨头,所以也叫碎骨者。
说它阴险,是因为它会不惜一切手段存活,甚至抢夺别的动物的猎物。
被它咬上的猎物,没有会松口的。
夷王卫辛!
阿弟怎么会和这样的人在一起!
……
另一边,夷王府主院的暖阁里,辛肆盖着被子望向正在给他拧帕子擦脸的卫辛。
“闭眼。”卫辛提醒一句。
辛肆立刻闭紧了眼,等卫辛擦完他才睁开,看向她,小声说着:“我不会跟任何人走。”
卫辛低下头,在他额头亲了一口。
“乖鱼儿。”
辛肆想了想,抿了抿唇,欲言又止。
卫辛率先开口说着:“放心,我不会伤她,只是和她聊几句,你可以在旁边听着。”
辛肆:“!”
辛肆弯起眼眸看向她,问着:“你是不是会读心术?”
卫辛伸手刮了刮他的下巴,说着:“有些小鱼儿把心思写在脸上了。”
辛肆笑了笑,坐起来给了她一个熊抱。
“抱一抱就想打发我?”卫辛搂着他的腰,能拉丝的眼神望着他,声音沙哑:“亲一口。”
辛肆的视线飘忽一圈,又飘了回来,老老实实献上一记深吻。
一吻结束,他趴在卫辛肩上大口喘气。
卫辛顺了顺他的头发,轻声说着:“只要你愿意留在我身边,我一切都可以不计较。”
如果他的选择不是她,她会考虑清除他的其余选择。
辛肆抱紧她,点了点头,嘴角弯起。
……
今天下午,收到卫辛命令的方梨,腿是抖的手是颤的,心是滴血的。
“主子,属下斗胆问一句,您又买了什么?”
花钱不要这么丧心病狂啊!
这是两万八千六百两银子啊,白银!不是铜板啊!
卫·丧心病狂·辛:“哦,买了个小玩意儿。”
这平平淡淡的语气,仿佛她只花了两个铜板一样,让方梨都怀疑是不是自己小题大做了。
卫辛把一个长条的盒子放在桌上,继续说着:“把这支簪子也带去,去的时候换身衣服,别让人认出你。”
说着,卫辛朝方梨招了招手。
方梨走近两步,贴耳过去,听卫辛吩咐着任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