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肆瞟她一眼,提醒着:“你答应过不嘲笑阿爹的字。”
卫辛轻笑两声,道:“夫君这就冤枉人了,我没有嘲笑阿爹,我就是夸夸阿姐写的好。”
辛肆抿紧嘴,欲言又止。
然后,欲止又言:“不许把阿爹拉出来对比,任何对比都是对阿爹的嘲笑。”
卫辛直接笑出了声,说着:“我的鱼,你这话就已经把嘲笑拉满了。”
看着卫辛笑成这样,辛肆的唇瓣抿得更紧了点。
两腮的软肉都鼓了起来。
卫辛上前,单手搂着他的腰,低头在他软糯糯的腮帮子上亲了一口,笑着服软:“好了我不说了,以后都不拉阿爹出来对比了好不好?”
辛肆抿紧的唇瓣松开,两腮上鼓起的软肉总算平了下去。
辛肆认真盯着卫辛:“你保证。”
卫辛笑盈盈的看着他:“我保证。”
……
仲夏五月,淅淅沥沥的雨落了下来。
这雨像是积攒了整个春季似的,一下起来就没完没了。有时下得还算温和,有时直接泼水似的往下倒。
乌云盘旋在空中久久不散,轰隆隆的雷声震得地面像也在颤。
梅雨季节,来了。
钦天监的人观这雨势,诚惶诚恐的记录了几天天象,最后战战兢兢的进了卫霖的养心殿。
“禀奏陛下,今年梅雨时节的雨量远超往年,恐降雨太甚,下面州郡会有洪涝之危啊。”钦天监的监正苏湄跪在卫霖桌前。
卫霖脸色阴沉,询问着:“可有化解之法?”
“禀奏陛下,如今唯有传令沿河各州郡县官员加固河堤,各州府做好安置灾民的准备,另派都水监官员时刻报汛,方为上策。”
钦天监不只是占定吉凶的,她们更多的是观察天象推算节气,用以制定历法,对应农时。
在这样一个看天吃饭的农耕大国,钦天监的存在尤为重要。
听了苏湄的话,卫霖浑身气压低沉,道:“朕继位至今,已有三年发生旱涝之灾。”
在百姓心中,皇帝乃是天降之女。
风调雨顺,是上天对皇帝政绩的肯定。灾荒旱涝,则是上天对皇帝的不满。
“请陛下宽心,今年的灾祸实是去年李、段二贼瞒上欺下,罪行滔天,触怒上天!陛下应昭告天下这灾祸起因,再亲往太庙祈福,以安民心。”
能爬到钦天监监正的位置,苏湄多少是有几分眼力劲的。
“照你说的去办吧,占一个日子,朕亲携皇君皇女与亲王诸臣去太庙祈福。”卫霖脸上露出些疲倦来,朝着下方摆了摆手。
苏湄立刻起身,躬身退下。
古嬷嬷见人都走了,上前给卫霖端了杯醒神的茶,低声提醒一句:“陛下,夷王殿下见您近来烦忧,便查阅了好些日子的古籍,整理了不少防汛之法,您要不要瞧瞧?”
“老二虽聪慧,终究是年纪小些。这防汛之事钦天监和工部都力不能及,她能有什么法子?”
“是、是,那就不看了,陛下喝杯茶歇一歇也好。”古嬷嬷连忙应着。
卫霖甩了甩手串,想了会儿,又端起茶杯说了句:“算了,呈上来吧,朕先瞧瞧。”
“诶,是。”古嬷嬷立刻去翻找卫辛递上的折子。
找了会儿之后,她把卫辛那厚厚一本的折子递上去,摆在卫霖面前。
卫霖随手翻看着。
起初她只是抱着一种随便看看的态度,看在卫辛费心了的份上,她看看卫辛的折子,再赐点东西下去,赏这个女儿的体贴尽心。
可越往后看,她的神色越发凝重。
“去!将苏监正再叫回来!”
“啊?”古嬷嬷一愣,见到卫霖的脸色,立刻应着:“是是!老奴这就下去办!”
“还有,召夷王和工部尚书进宫!”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