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明王府之后,卫辛如约去了户部尚书府,探望还没迁居的贤元王——方涵。
刚走进大厅,看到方涵那愁云笼罩的脸色,卫辛戳人肺管子似的开口叹着:“再过些日子就不能往户部尚书府递帖子了,得往贤元王府递。”
方涵脸上的愁云顿时更厚了点,扯出一抹笑,朝卫辛说着:“下官还以为殿下是来安抚的,没曾想殿下是过来看下官笑话的。”
“哪里的话,敕封为王这等殊荣,朝中上下都在恭贺方尚书,谁敢笑话你?”卫辛轻车熟路的走到客座坐下。
方涵叹了口气,开口招呼着:“殿下这场面话就别说了,天干气燥的,还是坐下喝杯茶吧。”
以后卫辛再登门,还真不一定能喝到这么好的茶了。
“瞧方尚书这样子,知道的说你是封王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走在路上掉了金票了。”
卫辛端起茶杯,用杯盖拢了拢香气。
“还是这新采的茶最香。”卫辛毫不吝啬的夸赞着。
方涵端起茶杯,端了会儿还是没喝,又搁回桌上,叹着:“殿下喜欢就多喝点吧,再过些日子,下官也没有这么好的茶招待殿下了。”
“看看,这还越说越丧气了。往好处想想,再过些日子,等敕封圣旨和亲王符印一下,方尚书也就不是下官了,和众多亲王平起平坐岂不快活?”卫辛开口安慰着。
方涵看了卫辛一眼,默默呼了一口气,又端起茶杯,喝了口茶降火。
要不是知道卫辛肯定还有后文,她现在都想直接起身送客了。
“好了,不开玩笑了,等会儿别被人请出去。”
卫辛也很自觉的结束了调侃,脸上的表情稍微正经了点。
“但说句实话,现在这样也未尝不可。方尚书若是想,完全可以当自己功成身退,安享亲王富贵,此后不再过问朝堂之事。”
如果说刚才是调侃,那此刻就真的是试探了。
若是方涵心中已生怯意,那卫辛再怎么扶也扶不起来。
听了卫辛的话,方涵反问一句:“功成身退?殿下也身在这漩涡之中,怎会不知我们从来没有退路?”
她们脚下连路都没有,每个人都在这权利中心浮沉。什么时候能浮上水面透口气,都由上面那位决定。
多的是人淹死在这水下,谁又有退路可走?
卫辛继续笑道:“方尚书既有决断,想必心中也有对策,还愁着张脸干什么?”
方涵再次叹了口气,说着:“下官也就此刻关上府门之后,才敢在殿下面前愁一愁。”
在外面时,她时时刻刻都得是那副感恩戴德的欣喜样子。
卫辛开口接着话:“怎么会,方尚书多的是老友可以诉苦,可不止本王一个。”
“殿下怎么会不知,下官再过几日就和户部无关了。那些老友是户部尚书的,不是贤元王的。”方涵的笑容都透着几分沧桑疲倦。
“怎么会?”卫辛再次重复一遍,勾唇笑了笑,“总会有些老友感情深,一日是老友,终生是老友,端看方尚书你想不想和她们继续来往。”
方涵脸上的表情稍微变了变,随后恢复如初,继续道:“殿下此话何意?”
“瞧瞧,又见外了不是?”
卫辛一脸‘你不厚道’的表情看着方涵,继续感叹:“难为本王为方尚书的事焦虑了一天,好不容易想出个解决的法子,得了空就立刻赶过来。”
听卫辛这么说,方涵立刻顺着接了句:“哪里是见外,是殿下说话隐晦,下官一时半会儿没缓过神来。”
“哦?”卫辛挑了挑眉,撑着额头看向方涵。
方涵继续说着:“是有些老友与下官的关系要好些,这一时半会儿,下官还不担心与她们生分。”
“瞧瞧,方尚书这人缘不还是挺好的吗?”卫辛不急不慢的又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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