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远山的话都多了起来,罕见的没有直接出门关门,而是坐在了云朗床边。
云朗老老实实的把手伸过去,心里还在想着仙丹。
江远山诊着脉,蹙着眉,看了看云朗,再次感受了一下脉象。
像是真的没什么问题。
按着云朗的手腕反复确认好几次之后,江远山若有所思的松开了手,起身说着:“既然主子让你养伤半个月,你就好好休息吧。”
看来是姐姐太担忧了,只是迷惑厉时韫的计谋而已。
估计主子也是怕军医诊治久了会暴露什么,这才让她单独给云朗诊治。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人没事就好。
——
另一边,行夜的待遇就没有江远山这么好了。
挨过十军棍之后,行夜现在走路的样子像极了方梨刚下马的样子,一步一颠。
“还好吧?”
载阳在旁边看着他的走姿,忍不住抬手扶额,又哭笑不得的问了句:“你怎么把人全杀了?”
这都算得上是任务失误了,只挨了十军棍,可见是刚才汇报的时候辛肆在那儿,主子留了情面,要不然二十军棍打底。
行夜本来只挨了十军棍还挺窃喜的,现在看载阳在他旁边笑,他那点窃喜顿时就没了,没好气的瞥了载阳一眼。
“你当我想?谁知道他们见了血之后能吓得站都站不稳,直接腿软栽在了我刀口上。”
他这十军棍叫什么?这叫无妄之灾!
载阳听了也很是无奈,开口道:“算了,这十杖已经是主子开恩了,以后长个教训。我扶你回去歇着吧,等会儿涂上药就好受点了。”
行夜点了点头,抬手搭着载阳的胳膊,一步一颠的走回营帐。
——
与此同时,听完行夜的汇报之后,卫辛思索会儿,还是决定要借着捷报,在她的好母亲那里刷刷存在感。
再不刷刷存在感,她这个正版临渊生出的女儿,马上就要被副本顶替了。
辛肆在旁边给她磨墨,边磨边嘀咕:“陛下居然在遇刺之后,还能收了个神似临渊君的新欢。”
“三司调查完,说是端王府的人买通的刺客。”
卫辛说完,笑着摇了摇头,又继续道:“卫梁和卫子玉,那对母女哪有这本事,还得是金雾衣的本事大啊。”
辛肆说着:“但是陛下已经把宗人府里的端王母女削了宗籍,下令赐死了。”
“金雾衣的借刀杀人一直玩得很顺溜,成了,受益的是她。不成,反正还有人为她挡刀,受害的不会是她。”卫辛提笔蘸墨,边写边叹着。
辛肆坐在板凳上,想了想,又点了点头,继续磨墨。
卫辛看他一眼,又说着:“丞相罗镜被贬谪下去,做了个地方刺史。下次罗清宏再惹到你,你就顺嘴提提这个,先吓他个头晕目眩。”
她的消息比军营其余人的消息要快一点,其余人想要知道京师的消息,恐怕要等捷报一来一回,顺路再把京师的消息带回来。
当然,不排除有些人和她一样,动用了自己的下属来传递消息。不过消息能不能畅通无阻的传进军营,那就要另说了。
听卫辛提起罗清宏的母亲罗镜,辛肆来了点兴致,开口问着:“罗镜居然会被贬谪?”
丞相在文官一列里品阶极高,按理来说不会轻易贬谪,除非是触怒了皇帝。
但丞相罗镜向来做事低调,应该不至于犯多大的错。
“陛下生性多疑,贬谪重臣在朝上也不是没有先例,且必然不会只贬一次,往往是一贬再贬。先贬出京师,再在地方层层削权。”
辛肆回想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确实是这样,好些年以前,那位前前任兵部尚书就是这么被贬下去的。
先是揪出个不大不小的过错,从京师贬了下去。然后又在下面州郡里一步步贬谪,最后郁郁寡欢而终。
“但说起来,好像第一次被贬谪时犯下的过错,一般也不是什么大错。”辛肆继续说着。
卫辛笑道:“确实不是什么大错,甚至有些都算不上是错。究其根源,其实错就错在不该做出什么让皇帝忌惮的事。”
只要圣心不疑,哪怕是天大的错,跪在养心殿外悔恨痛哭之后都是可以揭过的。
一旦让皇帝起疑,哪怕是过得小心谨慎如履薄冰,也总是能被挑出错来。
罚不罚,说白了一句话,端看卫霖想还是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