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辛笑了笑,反问着:“老将军觉得她们此刻没有怨愤吗?本王素来不会亏待自己人,老将军,关键在于她们从始至终都没有归顺之意。投降,不过是她们暂时的保命之举。”
但凡有一星半点的归降之意,那些洇州降将也不该在背后有那么多小动作。
洇州七万降军,说是归降,实际上像是七万细作,混在西征大军里,时刻谋算着咬她们一口。
见魏信一时间还是接受不了,卫辛笑着收起桌上的图纸,继续说着:“此事还不急,老将军可以下去观察她们几天,再做决定。若是老将军观察完仍觉得不合适,我们再另商它法。”
魏信点了点头,应着:“好,末将下去再看看。”
她当然知道卫辛此计乃是对她们最有利的,但是太狠了点,狠得让她不缓几天真的接受不了。
她要下去看看,若洇州降军有意归顺,她必然要劝卫辛换个进攻的法子。
若是……若是洇州降军当真在她们背后谋算,那也怪不得她们心狠了。
卫辛笑着应了句:“不急,还有时间,这一时半会儿的也不会打过去,老将军慢慢看。”
魏信继续点头,随后想起什么似的,又问着:“殿下派末将去核查的敌将资料已经大致查清,那些资料,殿下可是今日就要?”
卫辛应着:“自然越快越好。”
魏信听完这话,立刻答着:“好,那末将尽快核查清楚,给殿下送去。”
“有劳老将军了。”
卫辛边说边起身,理了理衣襟,继续道:“时候不早了,本王要往戎狄驻地走一趟,老将军还有别的事吗?”
魏信紧跟着她起身,应着:“无事了,殿下去忙吧。”
见今天的事情谈得差不多,卫辛也就没有多说什么,在魏信的恭送声里掀帐离开了。
她忙得很。
忙着从戎狄军营里捞鱼。
——
卫辛往戎狄驻地里走了一趟,然而戎狄驻地里,上到司厥下到值守小兵,根本没人知道卫辛来过。
除了被卫辛捞走的辛肆。
天色渐晚,辛肆躺在卫辛床上摊开四肢,惬意得好像一条被放回水里遨游的鱼。
“辛肆。”
卫辛连名带姓的喊完,语气严肃的继续问着:“你身为暗卫的职业操守呢?”
辛肆:“?”
大晚上的又发什么病?
见辛肆用一脸‘我看你应该是有大病’的表情看过来,卫辛动作自然的摊开双臂,不怕死的继续问着:“还不过来给主子更衣?”
辛肆:“……”
辛肆撇了撇嘴,本着关爱脑伤患者的精神,他还是起身下床,开口应着:“是,主子,属下遵命。”
看着辛肆走过来敷衍的扯下她的腰带,卫辛双臂收拢,搂着他的腰,流里流气的建议着:“今晚喊我主人?”
辛肆仰起头,用他干净清澈的眼神瞟了卫辛一眼,目光缓缓上移,停留在卫辛额角的疤痕上。
又犯病了。
辛肆收回视线,继续解着卫辛衣领的扣子,边解边问着:“为什么要派人和那些叛军家眷做戏?今早骂了那么久,也不见城墙上那些叛将失控。”
感觉她像是做了一场无用功。
但以他对卫辛的了解来看,就卫辛这百事利当先的性子,亏谁都亏不着她。
所以他也是真的很好奇,她到底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