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常理出牌。”
卫阙折起手上的密信,朝身边的暗卫问着:“曲良确定被处置掉了吗?”
那暗卫低头答着:“是!夷王君亲自动手处置的。”
“夷王君?”卫阙轻笑两声,把手上的密信放到烛火上,看着那张信纸被火焰吞噬。
“当初先帝宠幸了身边暗卫,于是有了母皇,那暗卫却死于王府后院。后来母皇宠幸临渊,有了二皇妹,临渊也没能活着从王府到皇宫。”
卫阙低声讲述着皇室的故事,最后又笑了笑,继续呢喃:“到底是怎么了,一代又一代,尽是暗卫之女坐上皇位。既如此,要这嫡长正统来做什么?”
旁边的暗卫低着头,不敢接话。
只听卫阙继续低声说着:“现在撕破了脸,连装都不装了,也不知二皇妹宠幸的这位暗卫还能活多久。”
称病不朝,没想到啊,她这位二皇妹也有为情失智的时候。
——
此刻,称病的卫辛刚被召进皇宫。
古嬷嬷带着卫辛进了养心殿,两人一路上静默无言,仿佛根本不认识对方。
进了养心殿之后,古嬷嬷带着一众宫人退下,关上了养心殿的门。
殿内只剩下卫霖和卫辛。
卫辛上前两步,掀袍跪下,朗声道:“儿臣参见母皇!”
卫霖抬起头看向她,并没有让她起身,只问着:“你知道朕当年是如何坐上储位的吗?”
“儿臣不知。”
卫辛规规矩矩的单膝跪着,卫霖没赐平身,她也就没动。
跪得多了,不差这一次。
“朕当年如你这般,也是暗卫之女。先帝盛宠你的祖父,但夺储之时,你祖父受人钳制,在江山和男人之间,先帝果断选择了江山。”
听着卫霖的讲述,卫辛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想回府煎鱼。
见她沉默不语,卫霖继续讲着:“先帝深知皇权与情爱不可兼得,当年朕与你诸位皇姨争夺储位之时,先帝召朕进宫,让朕在储位和你父亲之间做个选择。”
卫辛淡然接上话:“所以母皇当年选择了储位。”
“是,朕选择了储位,亲手杀了你的父亲,临渊。”卫霖这还是第一次在卫辛面前正面提及有关临渊的事情。
“母皇杀伐果断,儿臣佩服。”卫辛开口应着,面上依旧没有什么变化。
“你可知皇家暗卫的生死都掌握在谁手中?暗卫部所有暗卫的控蛊笛,只掌握在历代皇帝手中。即便朕选择了你的父亲,他依旧无法活下去,而且只会走得更痛苦。”
在这样一场皇权和情爱的选择里,卫霖坚定的选择了皇权。
也算是给了临渊一个痛快。
“母皇不必向儿臣解释,儿臣理解母皇的决定,相信父亲在九泉之下也并没有怨怪母皇。”卫辛官方敷衍。
这敷衍的话说得卫霖心里稍微舒服了一点。
看卫辛还老老实实的跪在下面,卫霖的语气也放缓了些,继续说着——
“皇储乃是一国未来的皇帝,绝不可为情所困,当以祖宗留下的江山大业为重。”
卫辛持续官方敷衍:“母皇所言极是。”
卫霖见她表现得这么顺从,心里稍微舒畅了些,终于切入了正题——
“朕也年至半百,到了该立个皇储的时候了。北方众多蛮族始终是压在朕心口的一块石头,如今你娶了戎狄王子,以他钳制戎狄骑兵,再想领兵进入北方领地,想必轻松许多。”
卫辛没接话,只反问着:“敢问母皇,若是攻下北方其余部族,戎狄部落又当如何?”
“戎狄用处已经达到,还留她们有何用?”卫霖答着,显然是要卸磨杀驴。
卫辛又继续问着:“那若是戎狄部落不受三王子牵制,不配合我们用兵,又当如何?”
卫霖目光沉沉的落在她身上,道:“既然他毫无用处,那你就该知道,对一介暗卫动了情,儿女情长迟早成为你的拖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