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周围只她们二人,并没有看到其他的命妇和皇室宗亲。
等了一会,见还是没人进来这间偏殿,郭氏也察觉出不对劲了,“青鱼,这是·····准备的?”
青鱼正要点头,就见方才那公公又领了一位夫人进来。
她抬眸看过去,“娘亲。”
“鱼儿,亲家母。”
定国公夫人从另一间偏殿被请出来还不明所以,这会看见女儿,顿时恍然大悟。
再看这殿内比她们之前待的那间偏殿要暖和得多,又有吃有喝的,这下哪里还不知道这是沾了女儿的光。
“圣上这般繁忙也没忘了给安排这间偏殿,说明圣上心里有你呢。”
这个场合不能笑,定国公夫人板着脸,却是满眼的笑意。
在偏殿舒舒服服坐了一个时辰,中午又有太监送来精致的素面素菜。
等到傍晚又是一番繁琐的跪拜,之后才能出宫回家。
一连三日,皆是如此。
向来养尊处优的命妇宗妇们都是一副去了半条命的模样,就看到依旧精神抖擞的秦国夫人,国夫人和定国公夫人从她们面前走过。
一片无言的沉默。
至于心里怎么想的,就只有她们自己知道了。
等大行皇帝葬入皇陵,不知不觉,新年已到。
这个年,自然也过得不甚热闹,甚至有些安静。
吃过团圆饭,家人间互相说说话,守过凌晨,便各自歇下了。
次日的大年初一,既是春节,又是新皇的登基大典。
正式改年号明徽,史称明徽元年。
*
当太子三年,登基继位后,周元宸又用了三年,改革弊政,广施仁政,大开恩科武举,查贪官污吏,整冤假错案,终于使百官万民归心,把整个朝堂天下尽揽于手中。
正好她孝期也刚刚过去。
朝堂又起了几分波澜。
先帝发妻,当朝太后接到家里千方百计传到她手中的手书,在明徽帝过来例行请安的时候,试探地问道:“皇儿已过而立,现先帝孝期已过,也是时候充实后宫,为皇家绵延子嗣了。”
周元宸喝茶的手指一顿,抬眸看向坐在对面的太后。
太后被她看得心头一紧,面上顿时多了几分不自在。
她跟这个皇帝虽然名为母子,但也仅限于表面功夫。
先帝尚且有三分脾性,而她面前这位新帝,却是心思如渊,反正她是一次都没有看清过,因此这太后做得也就越发小心。
她也自嘲过,枉她只有这么一份属于太后的尊荣,而她面前这位明徽帝,却是把所有的的孝心都给了住在宫外的那位秦国夫人。
想到那份手书上的内容,她这才定了定心,“皇儿意下如何?”
“啪!”茶杯放回桌面上的声音并不如何响,但大概是此刻殿内太安静太空旷,这一声就像是落在殿内所有人的心上。
太后拿着帕子的手一抖,惊疑不定地从面前的茶杯移到明徽帝的脸上。
就见对方嘴角轻扯了扯,笑意却未及眼底,“不如何。皇家子嗣的事,母后就勿需操心了。”顿了顿,她好像打击还不够大,“还请母后给您的娘家递个话,手伸太长,就别怕我给剁了!儿臣还有奏折没批,告退!”
殿内宫女太监跪了一地,齐齐拜送这宫中真正的主子离开。
太后面上惨白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