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拿着保温杯跟在了拖着两个行李箱的庞泽身后出了家门。
庞泽把两个笨重的行李箱放到出租车的后备箱里,扭头看了看大女儿现如今可以称得上窈窕的身形,“行李有点重,不行就花点钱,搬的时候让人帮帮忙。”
青鱼随口嗯了一声,摆摆手打开车门坐进去,“师傅,走吧。”
出租车直接停在了高铁站的进站口。
青鱼付了车费,下车从后备箱里把行李箱给拿出来。
出租车师傅本想下车帮帮忙,目光一扫后视镜,待看见后头那姑娘轻轻松松就跟拎着两个空箱子似的模样,又默默收回了准备解安全带的手。
从这边坐高铁到达原身外公外婆所在乡下所属的那个城市,需要将近十个小时。
路途遥远,青鱼也没亏待自己,买的是最好的座位。
等到一觉睡醒,从车上下来太阳已经落山了。
干燥的空气混杂着风沙扑面而来,对她,或者对原主来说,却是有种分外熟悉的感觉。
毕竟原身在这片环境下,也生活了七八年时间,贯穿了童年和少女时期。
青鱼在高铁站附近的酒店订了个房间,吃饭休息了一晚上又买了到县城的大巴车票。
这一路又走了半天。
到达县城的车站,还要再坐将近三个小时的城乡公交,才能抵达原身外公外婆所在的那个村子。
倒了两辆车,又花了将近一天。
下午五点,青鱼拖着两个行李箱在村口下车。
冬日的西北农村的傍晚,是一片昏黄。
村口的盘根老树下,几个包着头巾的大娘正在嗑着瓜子唠家常,远远看见拖着两个大行李箱露出来的皮肤白嫩嫩的小姑娘,顿时停下话头纷纷看了过去。
青鱼收回目光,朝记忆里的外公外婆家走过去。
远远的还能听见后头的说话声。
“这谁家的姑娘啊,我怎么没印象?”
“出去打工回来的吧,看待会谁家放鞭炮就知道了。”
“看那小脸白的,等过两天媒人怕是要踏破门槛喽!”
……
青鱼:“……”
身后的声音从耳边消失,她也终于抵达了这一行的目的地。
老旧的木门虚掩着,从低矮的院墙就能把里头的院子一览无余。
灶房里正在冒着炊烟,角落里穿着藏蓝色棉袄的老人正拿着一把斧头砍柴。
另一边的羊圈里几只羊本来正在吃干草,大概是察觉到有陌生的气息靠近,开始仰头咩咩叫起来。
青鱼在开口的瞬间,自动转换了这边的乡音,“外公外婆,小鱼回来啦!”
伴随着声音传进院子里,砍柴的老人手指一顿,连忙放下斧头转身看过来。
灶房里更是跑出来一个身材瘦小的老太太,拄着一个歪歪扭扭的拐杖一双腿倒腾地飞快。
“小鱼,是咱们家的小鱼!”
木门打开,一老一少四目相对,老人盯着眼前朝自己笑眼弯弯的小姑娘,哪怕人瘦了也白了,也丝毫不费力气就认了出来,这是自家的大外孙女。
“外头冷,快进来,快进屋。老头子,给小鱼搬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