颗子弹给取了出来。
佟北铮冷汗岑岑、青筋暴起,但也只是死死地咬住那纱布,不吭一声。
那女子的额角也在滴着汗珠,子弹取出来了,也对创口进行消毒,等到这些操作都完成了,到了最后一步缝合,她却犯了难,尝试了好几次都不太顺利。
“你左手怎么了?”佟北铮回想起刚刚,她好像一直都在用右手,左手只是偶尔打打辅助,大多时候只是虚扶着。现在缝合需要右手定针,左手拉线来配合,但她明显看起来尤为吃力。
那女人稍稍将左手举了起来,微微发着颤,并看了眼一旁的士兵。
那士兵当然知道是自己的锅,于是不吭声低下了头。
佟北铮这下才想起来,一开始的时候,她的肩膀确实挨了一脚,这女人是铁打的吗?竟这样一声不吭的捱了这么久。
“丫头你起来,我来帮他缝回去就行。”原本一直在一旁观望着的老头突然发话道。
“老师不用的。救他是学生自己做的决定,您相信我,我能做到的,别因为我坏了老师您的规矩。”那女子坚持道,因为她很清楚,自己的老师有他的三不原则,不多管闲事惹祸上身、心情不好时不救、为非作歹至死至伤者不救。其中不多管闲事是原则之首。
“等下次再见到这小子,让他把诊金十倍给我补齐,规矩也不算坏。”毕竟诊金给到位的话,他的心情自然不差,心情不差,规矩也就不算坏了。
刚刚他不出手只是想看看自己这个学生在单臂独操的情况下能不能应付自如,医术的精进有时候是心理的生理双重压力下的助推。
“一定,十倍诊金定会如数奉上。”佟北铮保证到。
那老头出手,很快就将那伤口完美的处理好了,还喃喃道:“算你小子走运,遇到我们,也凑巧这丫头非要带上这药箱一起跑,不然你今天恐怕是快到头了……”
“多谢前辈,刚刚多有得罪,实属抱歉,不知您该如何称呼,或者我出去之后该如何找到前辈支付诊金呢?”佟北铮问道。
“这是我老师在申城惠丰银行的账户,将诊金汇存到这里。”那女子拿出纸笔写好之后递了过去。
然后在一旁进行最后的收尾工作,看到那药箱上被他用得七七八八的药,她不由得开口道:“我的新药全被你用光了,到时候如数赔给我,你没意见吧?”
佟北铮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个被追着问债的情况,而且这俩人看起来还是医生,这年头,做大夫的都这么穷了吗?
而且看俩人这熟门熟路开口的样子,也不觉得要钱这事儿说出来很奇怪,就算俗气也俗气的明明白白,佟北铮不禁觉着这俩人还真挺有意思的。
“应该的,我没意见,不知道姑娘怎么称呼?”佟北铮突然对她有些好奇了。
“也不会再见了,我叫什么对你来说不重要。”那女子淡漠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