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祭祖还需注意什么吗?”
这是温无月第一次去,想起前一世自己就在府中待着,连祭祖都没有去。
此时不免有些忐忑,她重生一遭,自是信了鬼神,世间有灵。
只怕萧家的列祖列宗对自己不满,可别一气之下给她丢了回去。
萧北沉低笑:“无事,上了石阶,在里面跪上一个时辰,上香祭拜就好。”
讲究的只是一个心诚,那萧家的皇爷爷,太爷爷哪里是小气之人,月儿如今可还生下了皇长孙,只怕疼她都还来不及。
车行从宫中出发,需从长街穿过,羽帝金色的仪仗走在最前方,仪仗垂着金色的华盖,薄纱落下,层层叠叠盖住了华盖中的龙颜。
太子殿下骑着乌驹立在仪仗身侧,纪律严明的枭羽营整齐列在队伍前方和后方。
身着银色甲胄的将士气势昭昭,仪仗中段是温无月的马车,除了她还有奶娘抱着小念儿。
萧北泽如今八岁了,看到念儿就喜欢的紧,便一同坐进了温无月的宽大马车里。
一行慢悠悠地向着城外去,长街两边的百姓纷纷跪下磕头。
“大帝万岁万岁万万岁。”
“太子殿下千岁千千岁。”
长街人多,声音齐齐喊出,莫名带着波澜壮阔的气势。
这是他们羽国的大帝,和太子,是他们最信任最爱戴的君王。
温无月掀开一点帘子,看着百姓们的笑意,心中也觉得自豪,嘴角弯起。
海清河晏,天下太平,真好。
当马车行到了羽青山下,所有官员就停在了山脚下不得上去。
羽帝从仪仗上下来,负手而立,他今日神色严肃,话语也比平时少了些,像是有什么心事一般。
温无月下了马车,站在太子身侧,除了原定好的人,其余的将士都留在了山脚下。
一行人慢慢的上了石阶。
石阶八百余级,都是厚重的青石,显得皇陵更加肃穆。
八百级的石阶说长也不长,小半个时辰就能走到顶,只是温无月今日这宫装着实有些分量,走起来略显吃力。
萧北沉就在他身侧,伸手要扶她,温无月摇头,这石阶得自己上去,才更显得诚心诚意。
太子爷没再勉强,只紧紧跟在她身侧,以防她不舒服。
羽帝走在最前边,一路上除了小念儿偶尔咿咿呀呀的声音,无人说话。
青松翠柏,微风徐徐。
走到一半时,温无月只觉脑中天旋地转,有些恶心难受。
大抵是那马车颠的,她停下喘了口气,压下心头的恶心,萧北沉神色担忧,在一旁等她回过劲来。
走走停停了几次,终于是走完了石阶,皇陵有人守着,与大帝行过礼后,就带着几人进去。
穿过一道石门,进了大殿,殿中燃着香火,点着烛灯,前头摆放着牌位。
四个蒲团在最中间,小念儿被奶娘抱着在外等候,他还小,此番只是来让萧家的列祖列宗见上一见。
大帝甩开衣摆,跪在正中,萧北沉带着温无月在左侧,萧北泽便在右侧。
其实这祭祖一事,温无月本不该进入皇陵,但大帝特许了,也无人敢再妄议,这是对她极大的恩典。
看着摇曳的烛火,温无月在心间同萧家的列祖列宗陈述了自己过往的过错,又诚心说了往后的心愿。
只许愿能与殿下长长久久,年年岁岁。
只愿山河顺遂,万事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