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一员皂吏出现,来到他身边,轻声禀告。
“强抢耕牛?”王扆瞪圆了眼珠,一脸不可思议。
“那就升堂吧。”
王扆穿上一身黑色官服,庄严肃穆,坐于案桌之后,手抚惊堂木,倒也有几分气派。
堂下四名衙役,均是黄褐色粗布长衣,笔直站立,手持水火棍,威风凛凛。
刘英一行四人,得到召见,步入大堂。
王扆抬头,第一眼瞧见刘英,心头立即咯噔一声。
他怎么来了?
上次因为田产交接,王扆还准备坑刘英一把呢,没想到最后被刘英识破,还戏弄一下。
面对刘英,他感到有些压力。
他从椅子上连忙站起身,朝刘英远远一拱手,呼唤道:“刘先生,你怎么过来了?”
刘英还礼,客气地道:“王大人,我们又见面了!我等今日过来,状告高家庄劣绅高霖,强抢耕牛!”
王扆身躯一颤,案件牵扯到士绅,可不太好办。
“你是原告?”他眉头一皱,指着刘英问道。
刘英摇头,将高老头和高大壮两人推向前。
“他们才是原告,我是他们的东家!”
堂下两个农户打扮的男子,一老一壮,壮汉鼻青脸肿,老者一脸悲容。
王扆有些明悟,原来刘英将河湾田地租给他们了。
这是打算给农户撑腰啊!
“既然如此,劳烦你到一旁稍候。”
王扆重新落座,目光落在高家二人身上,面对农户,他还是颇有几分威仪。
今天少不得要在刘先生面前露一手,让他知道本官断案的能力。
我可不是苍蝇苟且,无能鼠辈!
王扆是个有心气的人,上回在刘英面前折了面子,今天趁机挽回。
他端坐堂上,脸庞严肃,望着下方二人,开口问道:“可是你们家的耕牛被抢了?”
高老头和高大壮跪在堂下,声泪俱下地道:“请大人为我等做主!”
“今日早晨,家中孙儿将牛牵到庄外荒地放牧,一时贪玩离开一会儿,没想到劣绅高霖竟趁机将牛牵走。我儿上门追讨,却遭毒打!”
说到这,高老头抱着高大壮,痛哭流涕。
寻常老者,哪里遭得住耕牛被抢,儿子被围殴的连番打击!
王扆看着高老头哀伤痛苦,又见高大壮一身是伤,对这劣绅高霖恼怒异常。
他捋一把颔下小短须,半眯着眼睛,冷冷道:“传被告高霖!”
刘英和刘备站在一旁,旁观王县令断案,将他清瘦的脸孔,微微动怒的神色看在眼里。
不多时,衙役将高霖带上堂来。
高霖睁着一对贼眉鼠眼,瞧了瞧跪在地上的高家二人,口中发出轻哼,满脸不屑。
他一身湖蓝色绸缎,看着也是个有身份的人,然而步态、表情却透着一丝痞气。
他走到二人身旁,撩起衣袍,往底下一跪,抬眼看向堂上县令。
毫无惧色!
王扆见他如此轻蔑之态,心中先是不悦。
他冷冷开口:“高霖,你为何抢别人家的耕牛?”
高霖眼珠子滴溜溜乱转,拒不承认:“回大人的话,那头牛明明是我家的,我不曾抢别家的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