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既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温母坐在沙发上织围巾,电视机里播放着某卫视特定时间点安排的爱情档。
那组cp的综艺,温母格外地爱看。
“妈。”温既进门换鞋。
温母鼻梁上架着老花镜,室内灯光温暖,“阿温啊。”
温父还没有出轨的时候,阿温喊的其实是温父,并不是温既。
许是温母年纪大了,身体也出毛病了,温既也就没再纠正她,任她顺口便怎么喊。
温母低头再织了几个来回,余光瞥见温既右手食指上缠着创口贴,她问,“你这手怎么回事?”
温既停下脚步,低头看着手指上绕着的白色创口贴,眸光亮了亮,他面色平静地道:“学校实践课,不小心烫了下。”
温母以前是做高中老师的,对实践课也了解些,“平时多注意点。”
“好。”
桌上的饭菜凉了个透。
空荡的客厅里只剩下从电视机里传出来的嘉宾交谈声,不知道过了多久,温母的喃喃断断续续响起。
房间里,温既坐在书桌前,意外发现陆西西同意了他的好友申请。
他点进去,圆润的指尖在键盘上轻轻地敲打着,正想发送,他猛然停下动作,将那句“西西晚安”删掉。
斟酌了几秒,他重新编辑,“西西,粥喝了吗?”
被临时查岗的陆西西此刻坐在飘窗上吹风,飘窗外小型阳台上盆栽里种着新鲜绿植,最靠边有个米白色懒人沙发。
星星灯很长一串挂在墙壁上,驱散不了夜色里的阴暗,却为她的小天地点亮了一角。
陆西西捧着手机,揉了两把及腰的长发,言简意赅地回:“吃了。”
陆西西又发信息问,“医药费多少钱?”
温既顿了顿,“不要你的钱。”
在陆西西看来,温既那句“不要你的钱”意思就是:我不要你的钱,我要你。
我要你以身相许报答我对你的救命之恩。
男人都一个德行。
陆西西毫不犹豫地给温既转账了四百块钱,冷着脸掐灭手机屏幕。
她缩着身体紧紧抱住膝盖,定定看着脚边的玩偶,小熊端着茶杯笑得很欢。她伸手,将玩偶的脸掰过去。
夜深了。
她现在状态很糟糕。
负情绪状态持续了很久,陆西西吹了四五个小时的冷风才起身去吃药,然后躺床休息。
躺下时,陆西西摸手机看了下时间,03:25。
身体的不适,让陆西西一度自暴自弃。
天亮时,早餐铺老板等来了昨晚在她这熬粥的男生,那男生还带了个保温盒,保温盒手提位置还挂着标签,盒身贴着很少女的草莓贴纸。
不难猜出,那保温盒是临时买的。
温既扫码给老板付了五十块钱,对老板歉意地说:“谢谢阿姨,给阿姨添麻烦了。”
长得高高瘦瘦的帅小伙,早餐铺老板看着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小伙子,来来来,我这厨房你随便用,以后都不收你的钱。”
温既温和地笑着,掀开锅熟练地装水放洗好了米。
早餐铺老板知道温既是给这边住这边的一个女孩子准备早餐。
这个时间点客人不多,老板教温既做包子。
普通包子都是圆圆胖胖的,但是老板教的是有对兔耳朵的,用豆沙做眼睛,胡萝卜做嘴巴。
老板只演示了一遍,就有客人急匆匆点餐。
到点了,小区里有上班族赶着去工作,顾客变得很多,老板忙得抽不开身,不能再给温既演示一遍。
殊不知,温既一看就会。
很快,他团了个圆润的肉包子,插上两个不太好看的兔耳朵,又将搓好的豆沙贴上去,再是胡萝卜丝。
一个肥肥的兔子形状的肉包就做好了。